以他们两个的关系是不是不该开诚布公地聊这个问题?不然为什么她好像听出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
“想这么久,是不方便回答吗?”靳砚柏追问道。
这次又有种逼迫她回答的感觉了——而且感觉更阴阳怪气了。
温亦词语气谨慎:“我在想……大卫算吗?”
“我觉得‘喜欢的人’至少应该是个活的吧?”
“那没有了。”
“……呵。”
靳砚柏冷笑一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就不该有期待。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却又觉得,她没有喜欢的人,总好过她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是在外面找了别的狗。
好心态决定男人的一生。
心里瞬间平衡了的靳砚柏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直起身来之后换了个姿势。
他走到温亦词面前,双手撑在她身后的书架上,将她圈禁在书架和自己的身体之间,这方狭小的空间里。
本该是让人心跳加快的壁咚,温亦词却因为觉得莫名其妙而没什么感觉,只是抬头看他:“你干嘛突然壁咚我?”
靳砚柏低头,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只差一点,鼻尖都要蹭上了。
“温亦词。”
靳砚柏连名带姓地叫,语气郑重,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这让温亦词的心脏陡然提起来,开始迅速回想,刚才的对话是哪里有问题。
还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靳砚柏接着说:“不管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这辈子的结婚对象已经定好了就是我。等你死了还要进我们家祖坟,就埋我旁边。”
温亦词猛地睁大眼睛。
——他对“生”和“死”这种话题是真的没个忌讳啊,一点儿都不迷信。不是,她埋他旁边干嘛?这辈子和他结婚,下辈子接着纠缠吗?
温亦词想说他“神经病”,还没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两个人同时转头看过去,在看清楚是谁后,温亦词瞬间尴尬到脚趾头快要抠穿地板了。
舅舅怎么突然回来了?!
看出外甥女的尴尬,周鹤清反而觉得更乐了,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问道:“我说你们两个,这种肉麻的话在过二人世界的时候没说够,回来还要接着说啊?”
温亦词真想仰天长叹——哪里肉麻了?怎么听都是她被威胁了才对吧?
“舅舅,”靳砚柏直起身来,跟温亦词站在一起,语气从容地开口,“您回来了。”
看他被抓包也丝毫不心虚的表情,温亦词震惊了——敢情就她一个人在这尴尬是吗?
“嗯,”周鹤清点头,“我听陈妈说你们两个在小词房间,就过来看看。”
他没错过温亦词脸上的不自在——还害羞呢?
温亦词小脸紧绷,义正言辞:“舅舅,您既然知道我们两个在房间里,怎么还来打扰我们?”
周鹤清面不改色:“我就是为了打扰你们才过来的啊,毕竟我也到了爱看小辈甜甜蜜蜜的年纪。”
温亦词:“……”这天聊不下去一点。
不愧是两个做生意的人,脸皮一个比一个厚。
温亦词气闷地把脸扭向一边,靳砚柏瞥见她的动作,忍着笑——真是不经逗。
将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周鹤清到底没再逗她:“好了,不逗你了。过来让舅舅看看。”
温亦词乖顺地走过去,周鹤清细细打量过她之后点头:“气色不错,看来砚柏把你照顾的挺好。”
温亦词不服气:“我自己也能把自己照顾好的!”
靳砚柏对此不以为然——她能照顾好自己才怪。不对,她是根本不愿意照顾好自己。
“有人能帮着照顾你不是更好?我派去的阿姨你不用,砚柏留下你就同意了。”周鹤清笑笑,“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望一下你靳伯母?她一直很挂念你。”
他上次和朋友吃饭,正好碰到靳砚柏的父亲,从他那里得知,自从温亦词回国,靳砚柏就没回过家。
“打算明天就去,”温亦词回答道,“我和砚柏商量过了。”
周鹤清点头:“嗯。对了,砚柏,”他看向靳砚柏,“你正好跟你爸妈说一声,约个时间我们两家家长也见一面,定一下你们的婚事。”
靳砚柏一口答应下来:“好。”
“哦,还有,”周鹤清又对温亦词说道,“你爸那边……你愿意的话,还是抽个时间过去看看,毕竟你还是姓温。不过你不愿意的话也别勉强自己,”他拍拍外甥女的肩膀,“还有舅舅呢。”
温亦词扬起笑容:“嗯,我知道。”
“行了,我还有点儿事要处理,你们俩继续,”周鹤清笑得意味深长,“好好商量一下这辈子和下辈子。”
温亦词:“……舅舅!”
这件事过不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