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你开的药抹了吗?”
宁浔一愣,“还没。”
江向忱无情吐槽:“现在不抹,你打算睡着了做梦再抹吗?”
在屋里来来回回的周旋,屁股还没碰到沙发的宁浔又折回到卧室把药膏拿出来。
再回来时,看到江向忱正揪着棉被的一角摸索研究,看到他时松开手,被子自然滑落到他大腿上。
宁浔放轻着步子朝他走去,越看越觉得这副画面莫名奇怪,一身黑衣一脸帅气一副矜贵的少年,大腿上搭了个大红色的被褥。
宁浔脑海里回忆着压到江向忱身上的情景,视线自上往下,又自下往上扫视着他,最后定格在中间某部位。
越发不确定,难道......莫非......他压到了?不会给人压坏了吧?
江向忱这么爱面子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然后一个人默默忍着痛。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就来了。”宁浔接收到催促,压下心中的担忧,打算待会儿试探试探。
宁浔划伤的是右手,他躲开车趴倒的地方刚好有块石子,也恰好也个棱角。
就是有人能这么倒霉。
在医院医生给包了纱布,宁浔用左手别扭的拆解,没曾想像死解一样扯不开。
意识到靠自己真的难拆开,宁浔斜着眼瞟了江向忱一眼,又瞟了他一眼,那人却只是闲暇的刷着手机。
江向忱正看着百度,搜索栏那杠赫然是求医问药:【撞伤需不需要用消炎药?】,下面有各家医科主任回答,他大致翻看了一下,那宁浔这种轻微的应该还用不到。
猝然出现一只摊开的手在眼前,江向忱顺着回看他。
宁浔讪然一笑:“可能得麻烦你帮帮忙,我解不开。”
江向忱不咸不淡的开口:“长进了,学会求人了。”
宁浔整个人土里土气的,肤色确很白皙,被衣帽掩盖下的脸也是一副白白净净的模样,离近时能很清晰看到黑长的眼睫,眉目乖顺的垂下,因为拆布的紧张,嘴唇抿的更紧了。
江向忱将注意力收回,手中的手指修长干净,只是手腕也细细的,他回温着握着时的触感,好像一掌就能捆住,还绰绰有余。
啧,瘦得跟竹竿一样,平时吃这么多,肉都长哪去了。
医生上药的时候江向忱在一旁看着,不算难,很快就取下了纱布,重新抹上药水,再裹上几成新纱布。
宁浔语气惊奇,“你连这个都会!”
江向忱给他系了个大蝴蝶结,把余下的纱布丢给他,“我会的多了。”说着,把丢在一旁的合同又拿出来看。
其实上面关于恋综的内容都没透露,只是字多得江向忱多看一秒都能睡过去。
放药回来的宁浔见他还是原先的动作,愈发觉得是撞到了不该撞的地方,不然江向忱困成这样,早就要回屋了。
宁浔开了电视,顶着江向忱疑惑的目光做到他身旁,诚恳邀请,“要、要看电视吗?”
江向忱眼角一抽,漠声道:“宁浔,你半夜发什么神经?”
电视被快速的翻换频道,宁浔握紧遥控器,心一横直截了当的道歉:“非常抱歉!”
“刚刚压到了你,如果......你有难言之隐的话,我会负责的!”
江向忱起初不懂他跳脱的思维,直至注意到宁浔炽热的视线一直集中在某个部位......
江向忱咬了咬牙,忍无可忍,手伸向前揪住宁浔的脸颊,“真想把你脑袋撬开,看看都装的什么废料!”
“疼疼疼疼疼......”宁浔双手扯着江向忱的手腕,委屈求饶,“我再也不说了。”
他捂着被虐待的脸颊,喃喃讲理,“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又叹口气,“毕竟,我也懂你的脆弱。”
江向忱脸黑成碳:“你踏马再瞎说,把你扔出去!”
窗户外面的天黑漆漆的,隐隐还能听到风呼呼吹,宁浔缩了一下脖子,找补着换个话题:“我、我说过的,你今天真的尤其好看!”
顶着这么帅一张脸,就算半身不遂,应该也能找到老婆。
他没敢把后半句话说出来,怕江向忱真把他拎起来直接从阳台甩到楼下。
江向忱开始后悔了,他当时怎么想的,怎么跟个又话唠又呆蠢的人合租?
他刚准备说话,就被电视的声音打断。
【你疯了,不怕被你老公发现吗?】
接着是一个娇转九绝的女声:【哼,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用,他那方面不行,哪里比得上你~】
“......”
“......”
这次宁浔学聪明了,眼疾手快关掉了电视,眨巴眨巴眼睛,“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会信吗?”
江向忱被气笑了,“之前倒没看出来,你这么关注我。”
“忘记我和你说的了吗?酒吧卖艺这行也不容易,空有皮囊确实不太行。”
他凑向前,直勾勾盯着宁浔,“你要验证一下吗?”
“不不不......”宁浔腾一下站起身,话都捋不利索了,“我、我要去洗漱了。”
说完,唰一下就没了影。
江向忱靠回椅背,憋着的一口气还没呼出,就见宁浔又探出个头,诚心给出建议,“如果你想换工作,老王家搬砖还缺个人。”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