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江羡表情不自觉淡了些,一瞬间只觉得手痒,只想一拳揍到那胖虫脸上。
而走进来舒服坐在沙发上的联盟成员迈克,上下的用眼神扫视了江羡这个外来雄虫好几遍,好似实在理解不了联盟为什么让他专门过来一趟,明明这种垃圾星来的低等级雄虫,让实习生来不就行了……
江羡看着那人的眼神,垂眸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手更痒了。
“真不知道你这种D级雄虫,是怎么从破烂星跑到主星来的,算你这家伙走运。”
“给,把这表填了,以后就是主星雄虫的一员了,以后所经受的待遇应该也不用我和你多说,应该都清楚吧。这是联盟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任何人对你不敬或者伤害你,都可以联系联盟,联盟会给你做主,你知道的,我们……至高无上!”
“而且只要你想,你就可以让那些该死的胆敢得罪你的虫子,尤其是那些军雌,付出任何足够残忍的代价。”迈克说到最后一句话脸上突然有了笑意,虽然那笑意,参杂着他并未发现的残忍和血腥。
听着这话,让江羡一时间愣住说不出话,眸色变沉。
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烦躁。
这就是雄虫吗?这就是所谓至高无上,享受国家所有好处和权利的人,虫应该做的事情吗!江羡又突然想到了威尔斯刚刚出门时难以掩饰的恐惧,他们,就是因为这种垃圾而感到恐惧吗。
迈克一脸骄傲的看着床上低着头的江羡,洋洋得意的等着看他和其他虫一样听到这段话兴奋而激动的神情。
江羡神色淡淡的:“说完了吗,我看着你突然有点不舒服,所以希望你能带着你恶心的大脑滚出我的视线。”
迈克听到这里先是震惊的瞪起眼,愣住好几秒,接着就开始咬牙切齿的盯着他,显然是没想到江羡居然会是这种反应:“你,你别不识好歹,我等你来找联盟的那一天。”
迈克说完便怒气冲冲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江羡看着此情此景嗤笑一声,谁怕谁,有本事弄死他,他早就不怕死了!
接着江羡若无其事的拿过衣服打算去洗个澡,本来他就打算洗的,而且今天还碰到了脏东西……不洗不吉利。
幸好是个单人浴室,江羡都不敢想要是公共浴室,旁边站着一群虫子……江羡脸色突然一僵,赶忙挥散了自己的想法。
另一边,迈克刚出门,脑子里还在想着要怎么整治那只不听话的雄虫,谁知刚转身,便看到了一身军装的雷恩站在一边一动不动,迈克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而原本阴沉的脸色也突然笑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雷恩队长吗?怎么,队长已经军衔大到不用向雄虫行礼了?”
“要不我打去联盟问问!”
雷恩站在病房外,想着刚刚所听到的那句让军雌付出代价的的话,再想到每个从雄虫联盟出来的军雌身上染满鲜血的军装,心里就像是突然有一把火开始猛烈在心里燃烧,烧的他破皮,流血,想嘶吼,想发怒,想把眼前这只虫打残,想把他送进监狱,无数的想法在心里默念!!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然后,慢慢的,火势减小,刚刚的浓浓烈火渐渐熄灭,留下的,只剩下一道道漆黑阴暗的伤疤,和不管经历多少次都难以忍受的痛。
时间逐渐过去,雷恩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着军装的手,隐蔽的掌心早已血迹斑斑,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带着些许颤抖,那只手来到头顶军帽处,缓缓握住,摘下,放置左处心脏位置,弯下腰……
“军部,第一指挥队队长雷恩,问迈克阁下,安。”
迈克看着面前的军雌显然很满意,连刚刚难掩的怒气都因此消散了几分,狞笑一声大步离去。
雷恩感受着嘴里的血腥味慢慢的站直,看着手里拿着的军帽……再看向军装上那个代表着帝国的徽章。这一刻,没人知道雷恩心里在想什么……
……………………
江羡刚刚洗了个对于上辈子来说无比漫长的澡,才感觉心底那股烦闷恶心的感觉没有了,谁知刚出门,便看到那个叫雷恩的军官站在病房里面一动不动。
“雷恩军官,你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洗澡,你怎么不叫我。”
雷恩听到声音一转身便看到江羡穿着个黑色浴袍站在门口擦头发……
雷恩愣神之下几乎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转过身,瞬间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同时脸上开始止不住的发热。
该死的,这只雄虫!失忆了就连基本的礼貌都忘了吗,怎么,怎么能就这样出现在雌虫面前,他一会回去,一定要告诉少将这只虫有多么随意且不知检点。
江羡一脸懵的看着雷恩还没转过来就又转过去的背影……
这是在干什么,对他有意见?!不想看见他?
然而江羡思绪未落,威尔斯便突然推门进来:“江羡阁下,我刚刚看到那联盟的人走了,过来看……”
然后威尔斯就僵住了,看到穿着浴袍的江羡,脸像烧红的番茄一样瞬间铺了满脸。过了片刻,又扭头看着一直背着身的雷恩军官,再看看那人已经开始着火似的耳朵。
最后威尔斯看向了此时正一脸茫然看着他们并且还在擦头的江羡。
“阁下,你在做什么,您是雄虫啊。”威尔斯走到江羡身边说话,但不敢看他,眼睛只顾看着地面。
江羡摸了摸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我知道啊。”
威尔斯更急了,看着心大的江羡声音都开始变尖:“您是,可我们不是啊,您是不是,穿个衣服再说话。”
听到这话,正要把擦头的毛巾甩掉的江羡顿时不动了,对,这个世界没有女孩了,他是虫了,而此时房间里……
一个雄虫,一个雌虫,一个亚雌……
此刻,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江羡此刻的尴尬简直难以言表……他的潜意识还在他习以为常的人类世界。
而目前来看,在帝国,这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然后江羡红着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再次冲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