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被小猫的爪尖偷摸刺挠了一下,痒痒的。
“汪宁笛,我觉得你。”梁挽蜚忽然出声。
汪宁笛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往后躲,椅脚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尖啸。
汪宁笛手忙脚乱,抬眼,结结巴巴跟梁挽蜚解释:“不、不是,我——”
重逢后梁挽蜚第一次见汪宁笛出现这么忙乱的样子。
梁挽蜚愣了一下。
汪宁笛尴尬地低头摸脖子,梁挽蜚目光落在汪宁笛心虚的表情上,快速回想上一秒汪宁笛到底在干什么。
好像在看我的——
梁挽蜚低头看了看衣领。
豁然开朗。
六年后的首次豁然开朗。
这两天,梁挽蜚陷入了想让汪宁笛想起过去又不能让汪宁笛想起太多过去的死胡同,梁挽蜚忘记了,曾经的汪宁笛对梁挽蜚是一见钟情,拽着衣领就能得到缠绵的亲吻,勾勾手指就能让汪宁笛赖着不肯走。
六年前都知道的事。
六年后还跟汪宁笛玩什么纯情。
找回忆很难。
但让汪宁笛重新喜欢。
梁挽蜚勾勾嘴角,面色从容,几秒钟之间,已经重新在脑海里构想出一套全新的捕捉汪宁笛方案。
梁挽蜚很自信,内心将这方案执行的难度评级标为E,最低档。
梁挽蜚慢悠悠放下腿,游刃有余地前倾身体,鼻尖靠近汪宁笛,佯装不知:“怎么了?你躲什么?”
自觉干了亏心事的汪宁笛被逼着背往椅背上靠,一样的沐浴露香气,但梁挽蜚身上的好像格外清香,汪宁笛一直躲,心脏咚咚咚直跳,但搞不清楚这种心动的感觉从何而来,脑袋快要炸开,快要受不了梁挽蜚越来越近的压迫。
还有。
不想看的地方。
随着梁挽蜚上身的前倾。
睡衣越发宽松。
像诱人的苹果一直想诱使汪宁笛咬下去。
“还躲?”梁挽蜚轻笑着,像坏猫,故意把汪宁笛当老鼠玩,细细的爪尖踩住汪宁笛的尾巴,欣赏汪宁笛的挣扎。
恶趣味!
真是有钱人的恶趣味!
汪宁笛的背推着椅子又往后挪了半厘米,梁挽蜚不依不饶,追着汪宁笛问:“汪宁笛?你到底在躲什么?你是怕我?还是——”
梁挽蜚的唇停在汪宁笛的唇角边,热热的呼吸落在汪宁笛的脸上。
触电的感觉,从汪宁笛的脸一直窜到汪宁笛的脚底。
汪宁笛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摁着椅子边缘的指尖发白。
我怎么回事。
梁挽蜚又是怎么回事。
今晚的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嗡嗡嗡、嗡嗡嗡——
桌上,汪宁笛的手机猛烈震动。
汪宁笛噌一下从梁挽蜚眼前逃离,去接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躲到了房间最远的角落,不再是没记忆没想法不好奇的无灵魂样子。
梁挽蜚对着空空的椅子高兴,心满意足笑了。
梁挽蜚坐回床上,饶有兴致盯着墙角那边头都不敢抬一下的汪宁笛——太好了,此招可行,初见成效。
原来。
能压制现在这个二十四岁汪宁笛的依旧不是礼貌,风度,温柔。
梁挽蜚起身,在汪宁笛偶然抬起的惊恐目光中,一步步,一步步,走到汪宁笛眼前停下。
经过刚才那一遭,哪怕这会儿的梁挽蜚只看着汪宁笛的眼睛,什么都不做,汪宁笛不敢回看。
梁挽蜚喊汪宁笛名字,汪宁笛飞速抬眼,不敢应,对电话那头回:“呃,对,今天有人住我家。”
梁挽蜚口型:有人?
汪宁笛补充:“有朋友。”
梁挽蜚又口型:朋友?
那不然呢?!!!
汪宁笛急眼,转身,侧对梁挽蜚,继续听电话:“好,你下周回来我可以去机场接你。”
机场?
汪宁笛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到机场接人?
梁挽蜚玩心消散,专心听那一丝丝从汪宁笛手机里露出的声音。
女生?
梁挽蜚耐心等待。
到汪宁笛挂电话时,梁挽蜚余光瞄了眼。
姜严溪?
汪宁笛发现把她当玩具玩了十来分钟的梁挽蜚完全定住了,表情,疑惑,不解,震撼,好复杂,都有。
汪宁笛不懂:“怎么了?”
梁挽蜚嘴唇动了动,迟疑半天,才问:“你记得姜严溪?你现在和姜严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