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一样。
她讲:“我如果找姜严溪帮忙——”
“汪宁笛,我再跟你讲一次。”梁挽蜚眼睛看回汪宁笛,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不关心你们的事。”
梁挽蜚说完就进了车。
砰!
重重关上车门。
车窗也快速上升。
阿心比梁挽蜚礼貌,过来对汪宁笛微微鞠躬:“汪小姐,告辞。”
汪宁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抬头,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
让汪宁笛心慌的人消失了。
汪宁笛才想明白——
她跟梁挽蜚从房间里争执到院子里。
没有争执出任何结果。
梁挽蜚就这样离开了。
汪宁笛呼口气,垂下肩膀,紧张不解之后,一股委屈也涌上心头。
这一早上真是被骂得莫名其妙。
而且,梁挽蜚好无情。
……
接下来三天,梁挽蜚都没有回信。
当然,汪宁笛也没敢在短信里对梁挽蜚讲太多,她害怕文字太冰冷,她一个字没用对,梁挽蜚就把她手机号拉黑了。
是的。
手机号。
两人亲都亲了,却连微信都没有加。
汪宁笛现在的微信号也是失忆后新注册的,麻烦了很久,才陆续加回从前的朋友,好在鹿山市很小,现实中认识的人当面找到,加一下,很方便。
这会儿,汪宁笛坐在窗前,在手机中输入旧微信的登录手机号,是汪宁笛在失忆后,第一次想要主动找回账号。
既然梁挽蜚说两人之前是朋友。
那之前总该是加过微信的吧。
手机号,密码记不得了,就用验证码登。
汪宁笛没想太多按步骤来,结果她听见窗外传来“叮”的一声——
啊。
汪宁笛忘记了。
这个手机号是汪明香的副号。
汪明香的脸出现在窗户外,凝视汪宁笛:“你在登录以前的微信?”
汪宁笛绷紧嘴唇,尴尬,等了下才说:“嘿嘿,我没事干,随便试试的。”
“027129。”汪明香报给汪宁笛,又说,“你刚出院那会儿不是帮你试过,你的账号被锁了需要解锁,不是你觉得很麻烦不想搞了,才用你自己的手机号新注册,今天怎么又想找了?”
汪宁笛心虚,手机一翻扣在桌面上:“我真的就是无聊,小姨你找我干嘛?”
汪明香手中垂下一串东西:“这是不是梁小姐落下的?”
汪宁笛定睛一看。
不想说话了。
是梁小姐初恋送的红色塑料球。
不是。
这东西怎么跟冤魂似的。
汪宁笛双手捧起,接过:“是的。”
“那你快骑车去还给人家。”汪明香讲,“梁小姐应该还没离开鹿山吧?”
“我又不知道她住在哪。”
汪明香揉揉爆炸头,双手一拍:“我知道,你等我一下。”
汪宁笛半推半就被汪明香推着,骑粉白小电瓶出门,从木工坊到南区梁挽蜚所住的别墅,得骑四十多分钟。
冷风刮在汪宁笛脸上。
汪宁笛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
想到能借机见到梁挽蜚,高兴。
想到居然要靠梁挽蜚初恋送的东西才能见到梁挽蜚,生气。
“阿心小姐,物业安全室来电,有一个戴帽子戴口罩很奇怪的人绕着别墅区转了十圈,到门岗厅说想找梁小姐。”
阿心挂断内线电话。
回头。
梁挽蜚就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像个在拍居家大片的专业摆拍模特。
阿心不想用“摆拍模特”来形容梁小姐。
但这些天,梁小姐就一个固定的模式坐在沙发上,听梁小姐翻杂志的速度,也不像是在认真看,甚至同一本杂志会连续出现两天。
不符合梁挽蜚的性格。
期间,香港打来的工作电话,梁小姐倒是回得很认真,除此以外的时间,梁小姐给阿心一种——人回到了这里,心没回,而且一直在等待什么。
肯定是在等待。
不然就回香港了。
阿心沉思后,认为“奇怪的人”很可能就是梁小姐正在等待的贵客。
她将安全室的来电原封不动转述给梁挽蜚。
别墅区的客厅,横纵深,挑空层高,地毯,沙发,大理石矮桌,旋转楼梯,每一处都金白相缠,亮得晃眼。
汪宁笛跟在阿心身后进门。
嘀嘀两声,门关了,汪宁笛回头,阿心离开了。
汪宁笛又转身,对着门上下打量。
“你是来找我。”
梁挽蜚的声音传来,汪宁笛立刻转身看去,梁挽蜚人站在长扇落地玻璃窗边,黑色高开叉礼裙,轻轻晃手中的咖啡杯,“还是来参观的。”
“……”
汪宁笛皱皱眉,她是觉得这样的梁挽蜚很美,和之前见过的每一面都不一样。
但是……
谁会大白天在家穿得跟要拍晚宴画报似的?礼裙?太夸张了吧?
还是梁挽蜚太多面了!我确实不了解梁挽蜚!
汪宁笛望着那在窗边享受阳光浴的梁挽蜚,看梁挽蜚心情一点都没受两人“冷战”的影响,略有不平,抬手,举起小小的白色袋子,冷淡地实话实讲——
“我送东西,你的初恋落在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