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掺杂了薄荷味的烟往房间内吹,他蓝绿挑染的发尾隔着烟雾,混杂成迷离色块。
池映菡皱眉:“烟瘾有那么大吗?”
听到声音,梵陵转身,几步走到桌边,将烟捻灭。
他顺势坐下,上半身随意靠在椅背上,双腿却合拢摆正,池映菡觉得他并没有看上去那样放松。
梵陵想了想,为她随口的吐槽认真回复了一句:“没有。”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治病。”他言简意赅,并未多做解释。
这个话题有些尴尬,池映菡转移话题:“明天的联赛……”
梵陵打断她:“你恐怕要再找个队友,我刚刚把退队申请表发给你了,你签一下字。”
池映菡在他身前站定,并未急着在他旁边坐下。
自上而下的俯视,让她能更清楚看到梵陵的所有动作,包括他仰头时袒露的脖颈。
室内不冷,他今天没有课,因此穿了常服。
白色背心外只罩了一间针织渔网罩衫,大片皮肤若隐若现,他就这么毫无防备抬头看向她,绷直的颈部线条像是亟待折颈而死的祭品天鹅。
池映菡转移话题,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温声询问:“还难受吗?”
皮肤接触的一瞬间,她能感受到手下肌肉的僵硬。
梵陵撇过头,砸吧一下嘴唇,觉得口腔寂寞,还想再去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来。
“不好受才闻烟味。”
刚拿出一支细长的烟,池映菡眼疾手快,将它夺过来。
她指尖点了点梵陵侧颈,如愿以偿的听到他呼吸因她而停滞。
空气中还残存着淡淡的薄荷烟味。
池映菡似笑非笑,将那只夹着烟的手也搭在他肩上。
“梵陵,你知不知道你很别扭。”
梵陵不语,任凭她将右腿膝盖挤进自己的□□。
她附身低头,身上的香水味盖过烟味。
梵陵觉得自己的牙根发痒,他舌尖不动声色抵上虎牙,想要偏过脸去,不与她对视。
池映菡捏住他下巴 ,烟蒂近在唇边,他低头想就这么趁着她的手将烟夺回。
唇将要碰到时,池映菡故意似的,两指一松,整支烟啪嗒落地。
池映菡眼中没有半分可惜,轻飘飘勾着唇角说:“抱歉。”
梵陵冷哼一声,准备让气氛和烟一起冷落。
“生气了?”池映菡问。
梵陵觉得她比狐狸更狡猾,尤其是明知故问的时候。
池映菡不气恼,接着问:“本尊已经在这里了,为什么还执着于替代品?”
梵陵无法回答,他觉得对方简直是个无赖。
“我要退队。”他答非所问。
“你不舍得的,梵陵,你有时候真的很容易口是心非。”池映菡顿了顿,眸色是幽深的一片紫。
“我可以帮你。”她声音很轻,幸而两人距离很近,梵陵甚至可以听清她尾调的气音。
沙哑中带着些缠绵缱绻的意味。
池映菡眼神已经放在了梵陵那颗隐约闪烁着的银色唇钉上。
几个呼吸后,唇钉随之而动:“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不是施舍。”池映菡纠正,“是嘉奖。”
他们的发丝逐渐靠近,梵陵甚至能感受到,她发尾扫过皮肤时掀起的陌生刺痒。
“梵陵。”
池映菡念他名字时,就像是在念某种古老而诡谲的唱词。
说者无意,听者沉迷。
池映菡说:“我给你恃宠而骄的资格。”
梵陵垂眸,嘲讽道:“你还想吊着我?好听话谁不会说。”
下一秒,他接收到了令他目眩神迷的指令。
“那我们就接吻。”
梵陵抬眸,正遇上她温热柔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