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禁锢。”是西里斯跟上来了。
他无视了斯内普杀人的眼神,站在密道中间给门加上了好几层防护。
三个人用最快速度冲出密道,斯内普使出全力把一只脚还不灵便的詹姆推倒在地,但自己也没站稳坐倒在地。
他知道卢平是狼人,但斯内普没想到他们三个每个月到这里是来找狼人的!
他们不怕吗?
他们四个人……
他举起魔杖指着西里斯,惨白着脸喘着粗气,“你们这是谋杀!”
相比之下,西里斯的体力倒是最好的那个,他起码还能站着用魔杖和斯内普对峙。
“我看你现在活的好好的。”
“你这个杀人犯,你们和你那个狼人朋友都别想再上学了!”
“三位先生,我想我不得不打扰你们了,很遗憾现在是宵禁时间。”
詹姆被推倒在地后,就一直坐在地上用手抱住额头,他和对峙的两人一起看向来人,“邓布利多教授。”
詹姆和西里斯分别站在校长室门口的两侧,两个人沉默地盯着各自脚下的地面。
斯内普此时正在校长室里。
西里斯很少会感到恐惧,他从很小就产生了一种浓厚的厌倦情绪,对所谓家族的荣耀、纯血的传承、自己的未来都没什么兴趣。
这让他在长大过程中一直致力于追求叛逆和冒险,他需要一些不一样的变化,来给乏味的生活加一点刺激的调味品。
至于危险,大不了是一死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反正活着和死去都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他第一次感到恐惧的时候,是7岁那年的圣诞节。
他清楚地记得那种被盯上的恐惧和极致的邪恶,让他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睡。
缩在自己床上抱着贝拉从街上抓来的2只小狗时,他确定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再使用任何黑魔法了。
而今晚,是他第二次感觉到恐惧——当看着从詹姆在塔楼上骑着扫帚俯冲而下时,他开始害怕失去詹姆。
他们在11岁的秋日走进了同一节车厢。
詹姆看到自己盯着他背包的视线,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也喜欢查德里火炮队吗?”
而自己回答的是,“当然,我爱死这个橙红色了。”
他们大笑着一起把头探出疾驰的列车,高喊着“我们将征服一切”。
他们在无数个深夜并肩走在这座千年的古堡里,探寻魔法的奥秘。
他们曾经无数次并肩作战去坚持他们认为的正义,对抗他们判定的邪恶。
他们曾经一起骑着扫帚从城堡上俯冲而下、在禁林里极速穿梭、贴着黑湖的水面低空滑行……
他们会在变形课上一次完成别人要花一节课的任务,然后相视一笑开始给对方出比owl考试还要难的苛刻要求……
他们的性格、爱好、想法并不完全相同,但在他们眼里,一切的相同都是如此默契,而一切的不同又是那么互补。
当一个人的脑海冒出一个想法时,下一刻就能从对方嘴里听到。
西里斯从来没想到会遇到一个和自己这么合拍的朋友,他们从朋友变成比血缘兄弟还亲近的挚友一定没超过一个月时间。
每一个禁闭的日子,双面镜里的詹姆仿佛自己的另一个太阳。
四年的时间,几乎让西里斯觉得回忆是在认识詹姆之后,才从黑白默片变得绚丽多彩。
而现在,西里斯如此深切又悲哀地发现,他们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詹姆对于生命的敬畏和尊重。
虽然他和詹姆永远都在追寻下一个未知的冒险。
但詹姆是出于对整个世界的热爱,而自己是起于对平凡生活的厌倦。
他垂下头,希望宣判来得再晚一些。
他今天真的准备杀死一个人吗?
也许没有,他不认为那个低矮的密道能够让莱姆斯肆无忌惮地在里面冲撞,凭斯内普的能力也不会束手待毙的。
可他真没想过会有最坏的可能吗?他有。
那他是真的想让斯内普陷入莱姆斯那样的境地吗?
那种……甚至看到月亮时都会浮现在眼里的深刻痛苦。
他不知道……
他不想做贝拉那样的人,可他真的不是吗?
如果最坏的一切发生了,他会失去詹姆,失去莱姆斯,失去……和她的所有可能。
詹姆不会再接受那样的他,她也不会。
他凭什么说自己是那个更好的选择呢?
今夜的詹姆救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