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晟看着他笑了一下,伸手又想在许知栖头上揉一把,但被许知栖躲开了。他停在半空中的手一愣,有些尴尬地收回来掩住口鼻轻咳了一下,“抱歉。”
“虽然我们签了合约,但那只是在镜头前。镜头之外的地方,我觉得我们还是要适当保持距离。”许知栖盯着他,加重了语气反问道,“你说呢?宁哥。”
一个称呼挑明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除去合约要求的CP营业之外,他们只能算得上是合作一部戏的同事。也许是这段时间拍戏以来,两个角色之间的关系以及镜头前对彼此卸下心防的互动让他们产生了一些错觉,觉得他们足够相熟。
可这本来就不是真实的,无论是哪一件事,都只是他们演给外界的一场戏而已。
宁晟沉默半晌,应道:“你说得对。”
许知栖扬了下嘴角,“今天没我的戏了,我先收工了,这件事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吧。”
见着宁晟点头,许知栖大摇大摆地下了车,心情舒畅极了,哼着歌回化妆间去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出来,林故语哭丧着脸过来道:“你怎么今天收工这么早啊,我好羡慕。”
许知栖满脸写满了高兴,还不忘张扬道:“我要回酒店睡觉咯!”
林故语怒瞪他一眼,抱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知栖,好知栖,栖栖宝宝,你等等我,我还有两场戏就收工了,晚上请你吃饭!”
许知栖差点没被林故语恶心死了,嫌弃的目光不像演的,“你能别叫的这么恶心吗?!”
林故语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我这么真诚,你居然说我恶心,我伤心了。”
要不是他在那硬挤了一滴眼泪出来,许知栖就要信了,但耐不住林故语一个劲地撒娇故意装可怜,只好妥协道:“行了行了,别装了,我等你就好了。”
林故语立即收起那副嘴脸,面带笑意地挽上许知栖的手,两个人一起往租的场地去。
途中遇到了好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四处搬运威亚绳,许知栖才问:“你们今天拍哪场戏啊?”
林故语身上也穿着威亚衣,他理了理衣服道:“看不出来?要吊威亚的戏,当然要飞檐走壁!”
说着,他还比了几个舞剑的动作,“看我给你秀一秀我新学的剑术!”
许知栖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缓慢地从他们旁边路过,却在许知栖身旁停顿了片刻,一时不查,摄像机被过往的人撞了一下。
许知栖见状,帮忙扶了一下摄像机道:“小心一些。”
那人同他道了谢,没有多做停留,迅速地把摄像机摆放在位置上离开。
许知栖也没在意,只是看向一旁的林故语道:“我去池导旁边坐着看,你加油!”
他不待林故语反驳,边走还边想着刚刚那个工作人员,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也不像是一个常年扛着摄像机的人。
剧组临时招工了?那也不应该把摄像机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一个外人来。
许知栖抬眼看了一眼那人离开的方向,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他调转脚步,追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跑去,才发现那人从景区的后门跑走了。
他有些没弄清楚现状,怀揣着数不清的思绪回到剧组后,池忱刚喊了开机。
他从过道走到导演组的位置坐着,想等这场戏拍完再和池忱问一问情况。要真是临时招的工还好,怕就怕是谁混进来,到时候丢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池忱对着监视器调度着场中的群演走向,他余光瞥见了许知栖,朝他招了招手道:“知栖,你坐近点来看。”
许知栖“哦”了一声,挪着小椅子往前坐。拍戏时,池忱总是很顾及他是个新人,但凡是许知栖没涉及过的戏,都会让他坐在旁边看。
这部戏里,戚旼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谋略的少年,别说舞剑了,他就连剑都不拿。所以许知栖从来没有专门和武打老师学过。
池忱说:“他们虽然拍的是打戏,但每一步动作时的身段都很重要,你大学的时候也学过形体课,有空了还是多拉伸一下。”
许知栖点了一下头,看着他们拍戏时偶尔的腾空而起,然后在威亚上空翻一圈,着实有些佩服。
他要是吊上威亚了,肯定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