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动——万——象——”
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钟离升至半空,衣诀纷飞。一颗天星破空而来,狠狠砸下。
那些陷入魔阴身的持明族立即僵硬石化,然后顷刻间化为岩粒,消失不见。
除了浣溪,却只是脚下被石化固定在了原地,身上受了点儿轻伤而已。她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怎么会这样?明明......就差一点儿。”
“省省力气吧。”景元收了阵刀,双手环胸:“龙师们当真以为他们那点儿小心思没人知道吗?清醒些吧,对龙女下手,只是在摧毁他们为数不多的威望罢了。”
浣溪猛抬起头:“将军不要随意构陷,此事只是我一人所为。”
景元笑了两声:“是一人所为还是龙师也有参与,待云骑将你送入十王司,一审便知。”
“不……”浣溪下意识想要后退,但无奈被固定在原地,动弹不了分毫:“我宁愿入灭,也不要进十王司。”
浣溪正要自尽,不料此时钟离从天而降,飘飘然站在她的面前。瞧见此人与丹枫无二的样貌,她立即瞪大了双眼:“你……”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星立即出手擒住了浣溪的脖子,阻止她吞下药物。然而不等她让浣溪将药物吐出来,一支不知何处来的飞镖射入了浣溪的身体。
!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浣溪的口中溢出,星松开了手。没了束缚,浣溪栽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抽搐着。不等白露蹲下身子查看,浣溪就没了声响。
众人皆面色凝重。白露看着浣溪的尸体,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族内很多人都不服气,但我没想到龙师居然会做到如此地步。”
景元安慰道:“持明族内也不尽是那心怀鬼胎,居心叵测之人。如果白露小姐有需要,可来神策府居住。”
“谢谢将军了。”白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把视线放在了钟离的身上:“先生,你是将军搬来的救兵吗?”她有些好奇地看向男人的身后:“你怎么也没有尾巴呀?”
星勉强憋住笑。
没想到丹恒的遭遇,钟离也要来这么一遭。
不过相较于丹恒的脸红局促,钟离倒显得坦然得多。只见他轻轻笑了两声,并未回答白露的问题,而是道:“也?”
“是啊。”白露指了指一旁努力装作透明人的丹恒:“他也没有尾巴,我问他为什么,他还害羞呢。”
丹恒的脸红了几分,不由得咳嗽一声。星立即体贴地帮丹恒顺了顺背,“我去买个苏打豆汁儿,你在此地不要动,等我回来。”
丹恒咳得更厉害了。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星是再次逃脱钟离的视线之内了。景元上前一步,拍了拍钟离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先生,这次你可是把人小姑娘吓坏了。”
钟离抿了下唇角:“白露小姐应该还有事要忙,不便打扰,我暂且离开了。”
景元也对丹恒道:“我去渡口附近等你。”
说完,钟离和景元便离开了。
白露来到丹恒身前,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喃喃道:“这位先生和你长得好像啊。”
丹恒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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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和景元来到渡口,星正要弃船逃跑。景元手疾眼快地揪住星的衣领,仿佛历史重演般:“还准备逃向哪里?”
“我根本没准备要逃。”星挣脱开景元的束缚,略有些愧疚地看向钟离,头疼道:“老爷子,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忙的时候当牛马,闲的时候来你们世界旅旅游,真的没办法帮你啊。”
钟离道:“小友想多了,我只是想问你讨个权限。至于之前面具一事,你若有苦衷,我不便再问。正如之前你寻亲之时,我也没有对你和盘托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闻言,星放松下来。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老爷子你早说啊,害得我几天都没睡好。”
景元不怀好意笑道:“莫非心里有鬼?”
星瘪了瘪嘴:“将军也拿我打趣?明知道老爷子心思,还来吓唬我。”
景元迅速将锅甩给钟离:“先生心思高深莫测,我可没有读心术,无法知晓先生用意。”
钟离微微一笑,迅速将锅甩了回去:“将军心思着实巧妙。若非将军告知,在下还不曾知晓小友你在鳞渊境。”
“呃……”
星不由得干笑两声,这俩老狐狸又开始了。现在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得想要脚趾抠地,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儿立马钻进去。
闻言,景元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先生此话未免太过伤人。景元一心为了先生着想,不曾想先生竟将我出卖给了无名客。”
景元这顿操作把钟离整不会了。他笑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星,有些不敢置信地指了指景元:“你在仙舟收徒了?”
“呃……这个……”
星抓了抓头发,这确实像她干的事情。
钟离满眼佩服,就差将崇拜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小友果然非同凡响,就连将军也可征服,果然魅力无人能敌。”
“呃……”
星满脸黑线。
怎么感觉收了俩徒弟。
“你们俩够了。”
星一脸无奈,她不由得扶额。没想到这个表情,这个动作,竟有一天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要知道,她可是一顿操作猛如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种。无论什么人都得对她无语加无奈,外加扶额的小动作。
不曾想,一山更比一山高,孤水难敌天下涛。这俩老狐狸同仇敌忾,把她的精髓学得有模有样,还反过来嚯嚯她。
果然印证了一句真理,用魔法打败魔法。
星都想咬着小手绢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