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许愿吧,”神明说、银发的旅者说、命运之外的人说,“我将实现你的愿望。”
“我希望——”厄里那斯的嗓音紧张得发涩,这位温柔的魔龙,即使是现在仍然遵守约定放轻声音,祂轻声说出自己的愿望,仿佛在说一场不可触及的梦境:“能与大家和平相处,能……不被惧怕地活下去。”
“好。”阿布莞尔一笑,飞扬的发丝与意气风发的眉眼交相辉映,构成厄里那斯最美的回忆。
“我,布吉拉。作为文化之魔神、游历全提瓦特的旅者、命运的变数,承认你为提瓦特的一员。”他柔和了眉眼,“愿你获得这个世界的认可,厄里那斯。”
最后一缕夕阳被海平线吞没,璀璨的星海降临了。
……
“咦,奇怪。”贝瑟皱眉,她那曾在无数次救她于水火的直觉似乎失灵了一般,“我怎么感觉……前方似乎安全了不少?”
“安全?这不是好事吗,怎么还皱着个眉头。”她的战友皮克曼说道,“这证明水神大人还是眷顾我们的,我们存活的几率大大增加了!”
“但愿如此……”贝瑟轻呼出一口气,然后一巴掌拍在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皮克曼,严肃道:“太松懈了,现在仍不可放松警惕!”
将皮克曼耍宝似的怪叫声当背景音乐,贝瑟不禁想起留在水仙十字院的孩子们:他们有没有好好听话,有没有乖乖吃饭,是不是又打架了,没人管他们该不会将院里的天花板掀翻吧?
……
天花板掀没掀翻是不知道,反正芙宁娜快被这群孩子搞得身心疲惫了。
“芙宁娜姐姐,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芙宁娜女士,演戏好玩吗?”
“大姐姐,您知道阿布去哪里了吗?”
“姐姐你好漂亮啊,比报纸上的还要漂亮!”
“芙宁娜女士,我能问一下《总有一天》的那位主角,到底为什么不反抗吗?”
“芙宁娜女士……”
“漂亮姐姐……”
“大姐姐……”
芙宁娜木着脸,感觉快要认不出自己的名字的声调了,她无助地在心底抱住弱小可怜的自己,祈求阿布能快点回来,她是真的、真的遭不住这群闹腾热情的孩子啊!
(阿布:阿嚏!谁想我?)
仪态!仪态!
芙宁娜在心底疯狂提醒自己,于是她扯出练习过成百上千次的笑容,一个个地回答孩子们的问题:
“当然可以,签在衣服上?……可以。”
“演戏很有趣。嗯……这个主要靠天赋。那当然,我可是芙宁娜啊!”
“阿布吗?他有事,嘱咐我来看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大概就这几天了吧,他说最晚一周的。”
“谢谢夸奖,你也很漂亮,像深海绽放的海露花。”
“为什么不反抗?”
芙宁娜沉思,她看向问出这个问题的男孩,紫色头发,淡漠的表情,她拍手,恍然大悟:“你是叫雷内对不对?阿布和我说过你!聪明又机灵,就是情感淡薄了一些,是你吧?”
“是吗……”再怎么淡漠的孩子,听到朋友的朋友说出共友对自己的评价也忍不住红了耳廓。
果然阿布说的没错,芙宁娜满意地点头,逗小孩什么的,果然很减压啊!
“咳咳,这个问题嘛……你怎么知道主角没有反抗呢?”芙宁娜挺直腰板,提及自己擅长的领域,她向来认真。
“他一生只在寻求平民的认同,而不是彻底改变那种畸形的制度,他一直在服从不是吗?”雷内条理清楚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不是这样哦。”芙宁娜摇摇头,“倒不如说,他这一生都在反抗。反抗自己的贵族身份,反抗平民对贵族的偏见,还有反抗那种畸形的规则。”
“总有一天,倒不如是他自己对这个社会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