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守见了文向南,立马站直,忐忑地躬身行礼:“见…见过文相大人!”
“文相?文相大人!求您替我家老爷做主啊!我家老爷是甘记布行的老板甘武,不知为何忽然被冤入狱,如今竟是连探望都探望不得。”那妇人一听看守的称呼,立马转头过来,跪在文向南面前,声泪俱下。
“大…大人,这狱中探望都有特定时间,且那甘武还未被定罪审判,按规矩是不得外人探望的……不是小的故意刁难不让她进去。”那看守越说越没底气,毕竟这文相大人就是不合规矩地前来探望自己儿子。
“大人!大人!我夫君定是被冤枉的,他怎么会牵扯上劫持贵人啊?我们就是做些小本生意,哪里有那个胆子去劫持贵人啊!”那妇人继续磕头哭诉。
文向南在听到甘武二字时,便停下脚步,此时听完后,眼神看向青影,青影了然,他先是挥退看守,随后上前拦在文向南身前:“这位夫人,此时不便探望,请速速离去。”
然后又蹲下靠近那妇人,小声道:“请夫人先行离去,之后大人会安排你探望。”
那妇人也是有心思的,她故意一上来说出甘记布行的名号,就是想借此引起文向南的注意。
此时听到青影的话,知晓自家布行的名号应是有用,若继续于昭狱大门外闹定然是有害无益,因此她便起身,行礼退下。
“速速去准备一万两银票。”那妇人退下后,走了没多远便迫不及待地吩咐手下,“不,准备五万两!”
听力尚佳的文向南与青影:……
“绿香可来探望过于秀娘?”上了马车后,文向南忽然问赶车的青影。
青影低声回道:“未免引人注意,她也如甘武夫人一般,过来走了个过场,被拒绝探望后,便离去了,并未真的见到于秀娘。”
“行,你安排一下,让她们一起进去探望,绿香寻机接近甘武夫人。”文向南吩咐道。
“是!大人,直接回府吗?”青影问。
“先去监事府。”文向南淡淡道,他需得先去将公务处理完。
“可是…大人您一直未曾休息…”青影不忍道。
“无妨,我在车上休息会儿便好。”文向南说完便闭上眼睛。
青影也不敢再打扰他,心中默叹,丞相总理一国政务,真是不得一日清闲。
青影知道自家大人虽别有目的,但一步一步走到安国丞相之位,并非只凭狠辣手段和绝世才学,大人是真的在非常认真勤勉地做实事,可以造福于百姓的实事。
在大人眼中,天下百姓皆一视同仁,并无国别之分,他并不会因自己的义兄被安国奸细陷害,致使宣国亡国,便对安国所有人怀有敌意。
他只是想寻根究底,找回宣国玉玺,抓住真正陷害之人,替义兄报仇,帮公子复国。
至于无辜之人,大人如他的义兄一般,只愿以一己之力,守尽多安宁。
而青影能做的,便是尽量将马车赶的慢一些稳一些。
但是昭狱到监事府的距离,一共就那么点儿,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
青影正在犹豫要不要唤醒自家大人时,礼部尚书陆延已经看到了他们的马车,快步迎了上来:“文大人!”
“陆大人!”文向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一丝刚睡醒的沙哑或乏意。
青影立马跳下车,替文向南掀开车帘。
“陆大人,可是有急事?”文向南下车后,问欲言又止的陆延。
“文大人可是刚从昭狱回来?不知令郎和我那个不孝子的案子现下如何了?”
陆延素来刚正,但对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嘴硬心软,担忧不已。
“陆大人且宽心,今日圣上还提及此事,他也不信小羽和陆公子会行此事,许是那人证有问题,已经命杜大人严加审问了,相信很快便可还二人清白。”文向南迈步上台阶,边走边闲聊般告知陆延最新案件进展。
“那便好!那便好!多谢文大人!”陆延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对着文向南行礼道谢。
文向南抬手制止:“我并未做什么,陆大人无需多礼。”
陆延又行了一礼,准备告退去处理公务。
被文向南拦住:“且慢,陆大人,恰巧有关于宣州两位郡主和宣州王入京之事,要找陆大人商议,且先随我来。”
“宣州王入京?不是只有两位郡主吗?”陆延惊道。
文向南同样露出疑惑表情:“我也正纳罕此事,不过这是驿站刚传来的消息,许是消息有误?”
“异姓王无诏不得入京!若是宣州王不请自来,那于礼不合,下官立马派人去核实此事。”陆延皱眉回道。
“好,那便辛苦陆大人。”
陆延并未离去,而是犹豫问道:“且先不提这宣州王之事,关于宣州两位郡主的安排,陛下迟迟不给个准话,不知文相可否指点一二?下官也好安排相关接待事宜。”
“此事……待我再找时机问过圣上的意思,陆大人再做安排。”文向南回道。
“好,那下官便先去核实宣州王入京之事。”陆延这才安心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