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生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至少在四中,她的人缘比陈念还要好。陈念太过优秀,性格安静不喜交际,难免会给人冰冷高傲的感觉,说的过分点就是没什么人气,好似永远在云端飘着。
本来以林若若的条件,会在自己的学生生涯中成为那种闪闪发光的姑娘。只可惜她是陈念的好闺蜜,两个女生总是形影不离,任何人在陈念身边都难免沦为绿叶,林若若也不例外。
一开始,有人为林若若抱不平,也有挑拨离间的。他们挑唆林若若离陈念远点,只要没有陈念在身边,林若若就是个引人注目的女孩子。可若是有了陈念,谁能不变成背景板?林若若的人缘那么好,还会缺了朋友不成?童年时的友谊和父母辈的关系,不该成为她长大成人后选择朋友的枷锁。
面对好心规劝的,林若若都淡然一笑当作没听见;至于那些挑拨离间的,林若若直接激情开麦,阴阳怪气的嘲讽到对方怀疑人生。
用林若若的话来说就是,她和陈念的关系他们不会懂,也没人能挑拨的了。
当然了,也曾有人劝陈念离林若若远一点,甚至包括不了解二人关系的学校老师,都委婉的表示陈念应该更慎重的选择学生时代的朋友。
在这些人特别是老师的眼中,林若若只是个成绩不好的美术特长生,不喜欢学习,每天只知道疯玩闯祸,兴趣爱好都与学习无关还会特别的耽误学习,他们怕陈念会近墨者黑。
在这类人老套顽固的思维模式里,觉得学生时代交朋友就是人以群分,好学生该和好学生玩,如果好学生和坏学生玩的多了,被带着学坏几乎是必然的。
而他们眼里,只要成绩不好的孩子都是坏学生。
陈念也明白这些人中大部分没有恶意,选择一笑了之,既不解释也不放在心上,仍旧我行我素。
至于那些劝告她的老师,她只用一句话就能轻松回击。
“老师,我和林若若从刚生下来就在一起,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形影不离,您看不是也没耽误我考第一吗?”
老师:……好吧,你是年级第一你说的都对。
两个姑娘无视别人的眼光和议论,照样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时间久了,那些挑拨的人悻悻的败下阵来;那些不看好她们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真的会有一种友情,不看条件不计得失,不在乎“你是红花我为绿叶”。
*
阮雯和凌子异一起来到食堂打了饭,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用美味的食物缓解饥饿的胃。
一开始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气氛甜蜜又轻松,直到阮雯无意中说起刚刚数学考试最后一道选择题时,轻松的氛围戛然而止。
“最后一道选择题好难啊,我算出来的数跟四个选项都对不上,就只能凭感觉挑了个最接近的。我选的的是B,考完我还特意去问了陈念,才发现她跟我一个选项,幸好选对了。”
阮雯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留意到男友的脸色都变了。
“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吓了阮雯一跳,她抬起头来,看到凌子异的筷子已经不在他手中而是在桌子上了,从刚刚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动静,以及筷子凌乱的摆放,可以推断的出筷子是被凌子异砸在了桌子上的。
凌子异的脸色很不好,眉头紧锁着,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双手放在桌子上,食指指尖不停的在桌面上来回摩擦。
阮雯知道每当凌子异心情烦躁焦虑时都会做这个动作,马上伸手去抓住男友的手,轻声询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凌子异豁然抬头,双眼中竟带了一丝恐慌,声音颤抖着说道:“最后一题我选的是c,我选错了怎么办?三分,一下子又丢了三分。”
阮雯总算是知道凌子异突然失态的原因了,她咽了口口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道:“没关系,就三分,你……”
“你懂什么。”凌子异的音调突然拔高,吵的周围的同学纷纷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阮雯尴尬的对着众人笑了笑,想示意凌子异小点声,不想凌子异根本无视周围人的反应,继续神经质般的呢喃道:“我最后两道大题都没有做出来,你知道那已经丢了多少分了吗?本想着前面的题目全部能拿到分数,结果就对了一道选择题,发现还是错的。”
“或许是我做错了呢,说不定你的选项是对的。”阮雯无力的叹息道,可是就连她都觉得自己的安慰有点可笑。
凌子异瞪了阮雯一眼,似乎是怀疑她是故意的,没好气的说道:“如果只是和你选的不一样,我没准还有点正确的把握。刚刚你也说了,陈念选的也是B,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其实,就算这只是阮雯的答案,他正确的机会依旧不高。阮雯身为理科生,数学成绩可比他这个文科生好太多。
“子异你别这样,这次的数学卷子是难了点,而且还文理不分卷。但是咱们高考时候,文科生的数学卷子和理科生的不一样,要相对简单一些。你的数学成绩还是不错的,到时候肯定没问题。”
眼见凌子异的表情越来越慌张颓废,阮雯只能搜肠刮肚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你懂什么,就因为是文科生,才要更加的重视数学。我们老师说了,顶尖的文科生都是靠数学成绩拉开名次的,完了我这次完了。”凌子异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焦虑又神经兮兮,简直是处于暴怒的边缘。
阮雯知道男友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就是太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又把成绩看的过分重。这就导致了随便一个科目的进步或退步,都会影响到他。
只要一提到成绩和高考,他总是很焦躁,还会伴着明显的神经质,有几次,阮雯觉得他已经快要崩溃了,甚至认为他还有发狂打人的迹象。
“子异,你太焦虑,你不能这样。越是这样情绪不稳定,你越是无法安心学习考试。咱们还有一年的时间,如果你经常这样,你要怎么熬到高考啊。”阮雯急的不行,拉着男友的手,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至少先把晚饭吃饭。
凌子异此刻满脑子都是那道选错的数学题,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数学卷子上糟糕的成绩,用力的一把甩开女友的手,慌乱的起身就走。
边走还边嘀咕道:“我不吃了,我要去看书,我要把今天数学丢掉的分数在其他科目上找回来。”
阮雯看着空空如也的座位和凌子异踉跄而去的背影,一股无力感笼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