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是太子妃,你想要他就必须当太子。”辛颢回道。
“你为何不想当太子?”辛颂打手语问道,极美的桃花眸子里盛满疑惑。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一个郑氏都迟迟搞不定,他日若为君也是左支右绌,疲于应对。”辛颢深吸一口气道,“关键是……短命!”
裴祐之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他道:“万万不可有此种心境,你若撂挑子不干了,郑氏第一个便会拿朝安开刀,届时你们兄弟俩一个都活不了,江山又要平添多少灾难?”
辛颢抚平袖口处的压痕说道:“自然是先将郑氏斗下去,再论其他。”
“你呢,朝安?”裴祐之垂眸看着辛颂问道。
“斗掉一个郑氏还有数不尽的‘郑氏’等着上位,消解世家之力才能釜底抽薪彻底医好大尚的弊病。”辛颂神情严肃,打手语回道。
“舅舅,留下来吧。”辛颢说道,辛颂亦是打着这样的手语表示,兄弟俩不愧是双生子,出奇的心有灵犀。
“我们没什么可用之人。”辛颂追补道。
觉迟远远瞧见一个头戴幕篱的人推开辛颂的禅房门走了进去,久久也不见人出来,门口却立了好几位大内高手。
他凝眉沉思,几乎立刻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不禁扶额暗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裴祐之那狗脾气发作起来浑然敢指天骂地,别是连着太子一道给训了。
训什么呀?裴祐之动起手来了,狠狠拍了兄弟俩一人一巴掌,真真是气煞他了,这两个家伙居然敢合起伙来给他下套儿,长本事了!为了诓他回京真的是煞费苦心!
舅甥三人谈罢,辛颢又摸索着幕篱迅速戴上,裴祐之看得眼酸,不禁怒问:“遮遮掩掩的像什么话?”
辛颢摆了摆手道:“又好奇你们在卧佛寺的生活,打算过来看一看,又害怕虞氏。”说完,他情不自禁的战栗了一下,强调道,“我是真的害怕。”
辛颂为虞向晴正名道:“之之很是乖巧可爱的。”
裴祐之心里梗梗的,甩袖出门而去。
虞向晴不放心,站在海棠树下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她的“阿狰”,她不由借着添供下月香油的名头到寺中来寻他。
春日茵茵,连风中都带了淡淡的青草味,虞向晴携碧桃碧月缓缓走着,她不由问道:“哎?今日寺中好冷清,连个香客都没有,如此下去怎生得了?”
碧月安抚道:“兴许只有今天这样。”
虞向晴担忧的点点头,她轻声说道:“也罢,若一直这么冷清我便多供些香油,总不能叫阿狰他们饿了肚子去。”
三人迎面正好撞上裴祐之,裴祐之闻言不阴不阳的说道:“无妨,寺里香火不旺便让他化缘去!”
一句话瞬间将虞向晴说的心中惴惴不安,她也不找他了,扭头急匆匆的往家赶,碧桃碧月紧在后面跟着连声喊道:“主子,慢些,小心苔藓滑。”
不喊不要紧,一喊虞向晴跑的更快了,也是凑巧前两天下了雨,青阶上生出不少新鲜的苔藓出来,虞向晴一个不备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去。
说时迟,那时快,辛颂用尽全力腾挪身体飞奔而来,在她将要落地的那一刻捞起了她,两个人惯性使然又往旁边滚了数圈。
虞向晴一直被辛颂牢牢的圈禁在怀里,不曾伤到,待二人停止滚动之后,她水灵灵的杏眸痴痴的望着他,表白道:“阿狰,我不会让你挨饿的。”
辛颂身子一僵,揽在她后背的手掌开始慢慢收紧,极美的桃花眸子定定的望着她,眼眸中似是灼起了火苗,又羞又恼又热又烈,单单没有佛家弟子的清明淡定。
他才不是阿狰,他是雉奴!这个恼人的姑娘真是要气煞他!
二人的距离越收越近,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微微有些窘迫,紧张到想要逃离又不甘心的想多看他一眼,太近了,他离她太近了,她心里的那只小鹿在蹦蹦跳跳的四处撒野!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有推动,而后抿了抿唇,鼓足勇气直视他那双世间独绝的美眸,忽而下定决心道:“刚刚不是故意走不稳路的,是惧怕寺中香火不旺,你师父派你去化缘,你天生修闭口禅的,出去难免吃亏受人白眼,我回家烙些干馍送过来给你吃,不去化缘好不好?”
辛颂鸦睫微颤,眸中似有星光流转,他轻声喟叹,垂首牢牢将她遮住,水色的唇瓣毫无征兆的压了过来,他的手指在她的掌心画道:“叫我雉奴,吻你的人是辛雉奴。”
虞向晴瞬间呆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会思考,亦不会呼吸!沉沦在他无边温柔宠溺的亲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