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直守在钱利身旁的主管是个有眼色的,看到他发火赶紧殷勤的递了根烟过去,赔笑道:“钱总,抽根烟消消气。”
钱利含着烟吸了一口,果然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
但是就一根烟而已,还不足以塞住他的嘴巴,他骂骂咧咧道:“妈的,这个罗旭。跟他说了多少次了让他小心一点,前几天那个程昭昭消失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你猜他说什么?”
罗旭和钱利说的话,主管怎么会知道?但是此时此刻,他必须稳住老板的情绪,不然下一个被砸在地上的肯定就是自己。
主管抽动嘴角,轻声应了句:“什么?”
钱利得到了回应顿时来了兴致,滔滔不绝:“他说那女的肯定是被他干狠了,这几天都下不了床,回家休息去了。哼,我呸!”
他吞云吐雾,又点了一支,把整个包厢搞得和表演舞台现场一样,烟的谁也看不清谁。“妈的,不让他来他就给杨子瑜下药,停一天会死?你说这种事干了也就干了,那你至少把屁股擦干净啊。现在好了,被抓了,他妈的连累我开不了张。我手下一大帮人等着养活呢,没活儿了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啊!”
主管小心翼翼的说:“先您别着急,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多接点一楼的生意。”
钱利不爽的白了他一眼,踹了他一脚:“你没脑子吗?一楼利润多高,二楼利润多高?你不会算啊?他妈的一楼这点蚊子血还不够塞牙缝!”他越看这帮人越生气,“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什么也不会,就会杵在那儿碍眼。都给我滚!”
服务生们巴不得早点走,包厢里烟这么大,都快被呛死了,还不能吭声。这种时候只要谁轻轻咳一声,钱利的怒气一定会立马转移,让那人拎包滚蛋。
现在他开口让他们滚出去,简直正合他们心意。
钱利突然伸手指了指主管。“你等等。”
主管瞬间黑脸,不过转身面对钱利的时候又恢复了标准八齿笑,弯腰卑微的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钱利故意把烟吐在他脸上,主管再不爽也只能乖乖受着。
钱利:“这段时间多注意着点,二楼暂时不开放,一有警察来赶紧通报我。”
主管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快步逃离了这里。
包厢里只剩了钱利一个人,他直接躺在沙发上,摘下眼镜头疼的捏了捏鼻梁,骂了句:“操!”
孟寒州揉着酸痛的脖子从楼上走下来。
“哎,孟队,马局一大早叫你们过去说什么了?”李朝咬了口包子,问。
“马局看了上次唐承意的画像,觉得市局招一个画像师非常有必要,就像上面打了申请。上面通知下来了,画像师明天就来报道。”
楚秋寒想拿咖啡,手刚伸到一半,手里就被孟寒州塞了一杯热豆浆,他“嘶”了一声,表示抗议。
抗议无效。孟寒州直接把咖啡给了韩爽。
“孟队,我不喝冰美式,太苦了。”韩爽委屈。
楚秋寒:“我喝!”
孟寒州把他的手打了下去,“不行。”
楚秋寒用力拧了孟寒州大腿一把,“哼”了声,扭头气鼓鼓的开始啃手里的包子。
孟寒州忍着痛,冲韩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冰美式提神,对你好,而且这家店的不苦。”
“行吧。”韩爽半信半疑的尝了一口,脸瞬间皱成一团。
看到他这样,李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韩爽白了他一眼:“笑个屁。”
沈忱归也被逗笑了,他接过韩爽手里的咖啡:“我来吧,我不嫌苦。你喝豆浆。”
韩爽感动的要死:“沈副队,我下辈子肯定给你当牛做马。”
沈忱归神情自若的喝了一口,“有了画像师我们以后也不用再为了那些糊的要死的监控发愁了,省了很多麻烦。”
孟寒州点点头:“而且据说来的那位还是唐承意的学生。”
原本失去咖啡趴在桌上闷闷不乐的楚秋寒,听到“唐承意”三个字猛地抬起头来。“唐承意是画像师?”
“对,上次抓捕王永涛就是靠他画的像。”孟寒州问:“怎么了,小楚,你认识他?”
楚秋寒拧着眉,“不算认识,他以前是我家邻居。不过他搬走的时候我还很小,对他没什么太大印象,这么多年也没再见过,就是那天冬至我在公墓碰到他了……”
楚秋寒突然愣住。“等等!苏哲,我想起来了!当年和唐承意一起住在我家隔壁的人就叫苏哲!他身体不好,他们后来搬家也是因为唐承意要带苏哲去看病,可是过了没几年苏哲还是去世了。他应该就是苏琦的弟弟。”
沈忱归:“几年前?”
楚秋寒:“大概十二年前?具体年份我不太确定。”
孟寒州:“如果是这样,当年苏琦的事唐承意应该也有所了解,从他入手说不定也是个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