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说:“还真不知道,不过,愿闻其详。”
好一个不要脸,长衡说:“还不是你说喜欢树。快想办法把我变回来啊!我可不想变成树,山下的河底还藏着我的宝贝呢。”
“宝贝?”君灼说,“还有心思惦记你的宝贝,那你还是栽在这里吧。”
“我惦记我的宝贝关你屁事啊!”
“我不喜欢你惦记除我以外的东西。”君灼说,“既然你决定缠着我,那你就不要想其他东西。”
面对突如其来的坦言,长衡怔住,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什么时候缠着君灼了!
树杈上的叶子忽然掉落许多,在地上堆出一个心形的小山丘。
长衡羞怒:“谁说我缠着你了,我是被迫的!快把我变回人,不然、不然枯给你看。”
叶子真有了发黄的迹象。
“……”
不会吧,来真的啊,我只是说说而已啊。
大把大把枯黄的叶子掉落,长衡惊慌失措,身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夹杂着无奈。
君灼从窗户翻出来,看着树皮上那张人脸。
看着这张深情的脸,长衡脸一热,“你想干什么……”
君灼没说话,俯身在树皮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霎那间树枝疯狂摆动,无人注意到梢头开了一朵粉色的花。
“你亲我干什么!”长衡觉得自己异常燥热,心也跳动的非常厉害。
君灼在他耳边轻说:“不是你让我把你变回原样的吗?”
磁性的话语振动着耳膜。
长衡耳朵嗡鸣,大脑空白,用了很大的功夫才明白过来,君灼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树杈变成手了,躯体回来了,树根变成脚了!
他变成人了!
他的鱼尾呢。
“我的尾巴呢?”
“童话故事里说美人鱼得到一个吻就可以变成人。”
“滚蛋,你又不是王子。”长衡有手了,毫不犹豫捶了君灼一拳。
君灼笑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这么对我吗?没良心的。”
“谁让你救了。”长衡说,“你是怎么知道一个吻就可以把我变回来的。”
君灼不答反问:“想知道啊?”
长衡说:“想。”
君灼说:“不告诉你。”
“我还不想听着。”长衡气呼呼走回屋里。君灼跟在后面,讨打似的,“生气啦?真生气啦?”
在外面锄地的庞虎,狠狠搓了搓自己的眼睛,他没看错,树变成人了!是大哥在酒楼亲的那个妓子!
妈呀,他就说他没看错!
庞虎扛起锄头,一路狂奔到阿柱的院子,疯狂敲门。阿柱刚睡醒,茫然道:“谁啊?怎么了?”
庞虎说:“是我二哥,我、我,我看到不得了的事情了!”
阿柱穿好衣服,打开门让庞虎进来:“什么事,你说,别着急,慢慢说。”
庞虎狼吞虎咽喝了一壶水,平复了一下,然后说:“我看见昨天晚上我们抬回来的那棵树变成人了,就是在酒楼那个妓子!不,那不是妓子,那是树精!树妖!大哥被树精缠上了!”
阿柱拍拍庞虎,让他放宽心:“兴许是你看错了呢,这么热的天容易产生幻觉。”
庞虎说:“我没,我绝对没看错!二哥你要相信我!”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你先回去睡一觉,睡一觉如果还有树精,那我跟着你一起去找大哥。”
-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不逗你了,”君灼坐在长衡身边,笑着看他,“怎么变得那么不经逗了。”
长衡呵呵一笑:“我们很熟吗?”
君灼眸光闪躲:“不熟,是我自来熟。”
长衡:“……”
“尤其是跟树猪,简直一见如故。”
“你再喊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变成猪。”
“哎呀,别那么凶啊,不喊就是了。”
“有病。”
君灼笑着看长衡,喃喃道:“真好,又和你重逢了。”
又是这种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长衡疑惑:“我和你很早之前就认识吗?”
君灼点头:“对,很早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
“是吗?我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是不是你记错了。”
君灼笑而不语。
不会记错的。
不会有人把爱人记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