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榕夏又挖了一勺芋泥给谷堂衿:“你尝尝,这个比我做的好吃。加了很多调料。”
谷堂衿低头吃了:“细腻柔顺,香甜可口,还有种特殊的香味,很好吃。”
“是吧,是吧,这个我知道怎么做,就是调料凑不齐整,咱们要做可以稍微改一改,将淡奶油改为用酥油代替,紫薯没有那就不用,淡灰色的芋泥也挺好看的。你要是喜欢我还是能做出来的!”季榕夏一边吃一边想着该怎么改良配方。
“除了这碗芋泥,屋里还多出了三张方子,这三张方子你得收好了。”谷堂衿起身又从桌上拿过三张纸,柔韧白皙的纸上写了三样小吃的配方。
“对了还有小吃方子,我光顾着切肉了,都忘了还有那三张方子。”季榕夏接过那三张纸,认真看了看却发现自己有很多字不认识,只能将纸还给谷堂衿,“你给我读一读呗。”
谷堂衿无奈:“日后教你识字,你可别再喊累了。”
“好了,好了,我一定好好认字,我发誓!”季榕夏说着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谷堂衿笑着摇头,将季榕夏的手按下去:“这纸细腻洁白瞧着十分不凡,上面的字写得也好。”
“这张方子写的是掉渣饼的做法,需要用炉子烤,主要用的是面粉和猪肉……”
“这一张方子写的是如何做煎饼果子,上面先写了这煎饼果子里头的薄脆该如何做……”
“最后一张写的是猪肉生煎的做法,要做这生煎先要做猪皮冻,要选取上好的猪皮……”
谷堂衿耐心地将三张方子一一读过。
季榕夏眼睛亮亮地拿起那张猪肉生煎的方子:“我正好在想早食生意该换什么吃食,要是做馒头面条,我的手艺也没好到,能比咱们巷子其他铺子都好,只能做些稀奇的,可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新鲜花样,不如就做这个吧。”
“这个是稀奇,要先做猪皮冻,明日咱们得去跟叶屠户说一声要些猪皮和新鲜猪肉。”谷堂衿说道。
他们食肆的拿手菜就有红烧肉,每天都要用不少猪肉,谷家跟养猪杀猪的叶屠户交情不错,每日叶屠户都会打发学徒来给他们家送新鲜猪肉,只是他们以前从未用过猪皮,得提前跟叶屠户说一声才成。
“好。”季榕夏点点头。
在微弱的油灯下,两人分食了一小碗芋泥,谷堂衿去盛了清水,让季榕夏漱口。
洗漱过后,季榕夏呲溜一下滑进了被窝里。
“今个,你没生气吧?”季榕夏扒拉着薄被的一角问道。
谷堂衿剪灭了油灯,躺在他跟前疑惑地问:“生气什么?”
“我骂人啊?还有我真不在意张家了,我就是……不太服气。”季榕夏嘟囔道。
谷堂衿伸手轻轻抚着季榕夏的额头:“娘说得对,旁人都欺辱到我们面前了,该骂就得骂。”
“你真这么想?”季榕夏用额头碰了碰谷堂衿的额头。
“自然,只要你别想着那张童生就好。”谷堂衿略有些坏心地说。
“我想着他做什么?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了。”季榕夏瞪了谷堂衿一眼,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谷堂衿跟季榕夏胡闹了一阵沉沉睡去。
第二日,谷堂衿和季榕夏照常卖韭菜饼和果子饮。
韭菜只够用这一日了,果糖倒是还有不少,还能卖许久。
谷堂衿早早去了两条巷子外的叶屠户的肉铺。
见谷堂衿过来,刚刚将铺子门板挪开的叶屠户热情地说:“谷秀才,你今个怎么过来了?有什么吩咐你跟吴二郎说,让他回来同我说就是了,不用跑这一趟。”
谷堂衿一拱手,斯斯文文道:“叶伯,往后能不能给食肆送一斤猪皮,要早些送过去,我和夏哥儿要用来做早食。”
猪皮这东西不好做,肉味也没那么浓,没多少人要,食肆愿意每日收一些,叶屠户也高兴得很。
“行啊,到时我给你选些带肥肉的。这猪皮卖不上价,一斤给你算十五文钱行不?”
一斤带肥肉的猪肉如今是四十文一斤,他们食肆买的多,叶屠户都是算他们三十八文一斤,猪皮再卖不上价带些肥膘十五文一斤也不算贵。
“好,多谢叶伯,今日我先买一斤猪皮回去。”
“好嘞。”
谷堂衿来都来了,就顺手将今日要用的猪肉和猪皮提了回去,叶屠户原本还担心他这么个弱秀才拿不动这三十多斤猪肉,谁知谷堂衿轻轻松松就提着肉走了!
叶屠户砸吧了下嘴:“这个小秀才力气倒是不小。”
今日摆摊,季榕夏就同来买韭菜饼子的人说了,明天就要换新的早食了。
“明个不卖薄饼了?那明日要卖什么啊?”听闻明天不卖韭菜薄饼了,已经成了早食摊子常客的林冬山端着一杯果子饮站在摊子边上问。
现在每日过来买五六块饼子,喝两杯果子饮,一日都舒坦了,这要是新做的吃食他吃不惯可怎么办?
“明日要做些南方吃食,叫生煎,有些像是油煎小包子。”季榕夏想了想说。
“油煎小包子?我从来没听过,明日我一定来尝尝。”同样是来买饼子的刘大郎还挺相信夏哥儿的手艺,包子他吃过不少,这油煎过得小包子他还没吃过。
林冬山也好奇,准备明日也过来尝一尝,实在不好吃还能喝果子饮不是?总是不白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