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急得赶紧去找人帮忙,要找谁呢,长川不知道去哪儿,那么只能找宴席主人了——英华长公主了,绮恩真让不让人省心,招惹一个又一个的。
怎么每个人都想砍死她啊。
她们这次真是误会了白绮恩,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公主,两人是一跑一追跟猎物似。
白绮恩卯足了劲儿跑不忘回嘴解释,“那个谁,公主是吧,我可没戏弄过你,你把这混乱账算到我头上,不行呀。”
后面的嘉蕙公主紧追不舍的追着,她举着双剑面目狰狞嚷嚷道,“白绮恩,你个骗子,还想狡辩,你别跑,当年要不是你我一个人能傻傻等到天黑吗。”回去还被母后责骂了呢,说她大晚上搁外头不回宫不像话,罚她抄录静心录。
这些账她全都要算到白绮恩头上,如果不是这个骗子骗她在假山后面傻傻等,说什么一会儿她过来找到她,她至于被责骂被罚抄书吗。
白绮恩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牛喘气道,“你…你把剑放下,我们好好谈谈,兴许是误会呢。你堂堂公主殿下可不能错杀好人啊。”
回应她是嘉蕙公主怒吼,“我要是再信你个骗子话,我不如回去重新投胎,你别跑,站住。”越说越气,追得更紧。
白绮恩心里那叫一个冤屈啊,“你追我我肯定要跑啊,你要砍死我我还呆在原地。”白绮恩使出吃奶劲儿,卯足劲儿一溜烟甩开小腿刺溜甩公主一大截。
后面的嘉蕙看得她跑得比兔子快,死活非要撵上砍了她。
白绮恩撑着一口气跑出了广阔的草坪,心里骂怎么又来一个,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
要到小径时候,一匹白马掠过她身边,她抬头一看,有救啦!
陈长川伸出修长有力的手一把将跑得气喘咻咻的白绮恩拽到马背上,一夹马肚子,打马扬长而去。
白绮恩紧紧搂住他的腰背,生怕没抱紧被抖落下来。
嘉蕙看到该死的骗子被个骑白马的男人救走,看着他们扬长而去,气得扔下双剑咬牙跺脚,后面紧赶慢赶跟上来的侍女们承受了公主滔天的怒火,“你们找,把骗子给找出来,去查查那个骑白马男子是谁,找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见本公主了。”
被咬定认作骗子的白绮恩此时正骑在马背上恣意快活的呼吸长公主府新鲜的空气呢。
天真蓝啊,天上的云朵各种形状,变幻莫测。
陈长川是不知道白绮恩怎么把嘉蕙公主惹着了,拿着双剑要砍她,他一边走着牵马一边问马背上懒洋洋的白绮恩,“你这闯祸本事真是让在下佩服啊。”
话音刚落挨了白绮恩不痛不痒轻轻一脚,白绮恩双手紧紧拽住马绳,嬉皮笑脸道,“长川你皮痒痒是吧,少揶揄我了,那个公主和陶戈鸣脑子都毛病,非要找刀砍我,以后出门要看黄历。”
陈长川抬头看着马背上潇洒怯意的白绮恩,无忧无虑,欢喜自在,真美好。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天边黄橙橙,红辣辣的,可惜白绮恩不是什么诗情画意的主儿,她单纯觉得此情此情很好看。
“来,这儿给你。”陈长川觉得落日秋色无边好,半边彩衣半边翠。此情此景,他打眼望去正好看见不远处草坪上长了些叫不出名字的小白花,中间的花蕊是黄色。他采摘了一把送到白绮恩身边。
白绮恩不解风情扫了眼不怎么好看的小白花,“这花不好看,你摘它们做什么呀。”说着她接过陈长川捧上来的花朵。捏在手里把玩。
陈长川看她真得无知无觉,特别天真,一个男子送一个女子一束花,意思不是很明显,看来是他低估她的情商啦。
这样也好,她不懂这些挺好的。
白绮恩一边专心致志编玩着手里的小白花,一边头也不抬对牵马的陈长川说,“你送来的酥脆干好吃。”
陈长川目光温柔得能包含万物,“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送。”
白绮恩编着花朵,把多余的枝叶摘掉丢开,“不是很喜欢啦,对了,你那个烤全羊的匈奴厨子什么时候给我。”说到烤全羊她觉得肚子又有些饿了,她望向前头牵马的陈长川,双眸盈盈。
陈长川对视上这样一双含秋水的美眸,心脏好似羽毛飘过,痒痒的,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着急,你要是想吃,我立马送过来。”
白绮恩俯在马背上,单挑眉,“把厨子送过来?”
陈长川掩饰咳嗽下,“不是,是烤全羊。”
一听这话白绮恩不乐意,她把摘下来的枝叶丢到陈长川脑袋上,丢了他满头草叶,看着他满头碎屑叶子,扑哧笑了,差点儿冲马背上掉下来,“长川,你这样太,太狼狈,谁家女儿看得上你啊。对了,你有看上的吗这些小姐们。”
陈长川捏下头发上一片嫩叶,看着马上的白绮恩不怀好意坏笑,“你个坏家伙,难怪她们要砍你。滚。”说着不待白绮恩反应过来他突然一拍马屁股,那白马受惊一下子载着白绮恩向前胡乱奔跑,吓得白绮恩紧紧抓紧马绳,还不忘大骂长川狡诈。
夕阳西下,暖橙橙的霞光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陈长川一个飞身跃起跳到马背上,一手搂住白绮恩的柳枝腰,一手抓紧马绳,控制着马儿慢步停下来。
白绮恩大难不死的松了口气,回头啐了长川一口,“不带你这么吓人,上次绑我这次吓我,你长没长人心。”
“长没长你要不要扒开我衣裳看看。”陈长川揽住她抖着马绳骑马信步游走。
白绮恩又啐了他一口,正好在他胸前衣襟上,“你里面肯定是烂肉,苍蝇蚊子都不吃。”
陈长川笑了,“你说是烂肉,那你帮我治疗下,省得我烂死了。”
白绮恩转回头把编好的小白花花环戴在头顶上,“烂死得了,省得欺负人。”
陈长川接嘴,“那我死在你这儿好了。”绮恩果然听不懂,继续逗弄她。
白绮恩没接他话茬,“你看我这儿花环好不好看。”
“好看。”人更好看。
英华长公主府很宽大,马儿怎么都有的走,他们顺着小径走到一个凉亭旁边,双双下马。
陈长川先下马,接着扶着自个要跳下来却差点儿摔着的白绮恩,“小心摔成瘸子,没人要。”
白绮恩推开他,“你才摔成瘸子呢,你脏死了。”陈长川头发上是草碎屑,胸襟衣领上是唾沫,看着挺不好看。
陈长川巡视下四周,发现距离凉亭不远处有个人工石狮喷泉,泉水是从张着口子石狮口中喷射出来。于是对白绮恩说,“我去那儿清洗下,你别乱跑,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白绮恩嘴上应着等陈长川去那喷泉哪儿清洗时候,无聊顶着小白花花环在附近四处乱走。
走着走着好似看到落子声音,她循声觅过去,拨开挡在视线前的花丛,入目是是个四角凉亭,亭子里坐着一个黄袍衣裳俊俏男子自顾自对弈。
白绮恩心想,一个人下棋不是很无聊,自己战胜自己,自己打败自己?什么人啊。
白绮恩拨开花丛树枝发出点儿声响。
前方响起俊俏男子的声音,“谁在那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