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的他没注意到,拉美西斯脸上的轻蔑和落在后头的平民脸上的杀意。
眼看着最后一波人消失在街对面,拉美西斯这才漫不经心开口:“抱歉啊,他们跑太快了,没抓到。倒是您,好像让我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晃了晃手中的一网兜黏土板,上面都是各地执政官和财政大臣的私印,内容嘛······
拉美西斯轻笑一声,心想难怪赫雷姆贝福天天哭穷,连一个财政大臣所收的贿赂都比各地上交的赋税多,他不穷谁穷。
财政大臣睁大眼,不敢置信密室的东西怎么会到了他手里。
“你——”刚想怒骂,瞬间清醒,转而讨好地谄笑,“同僚一场,我们无冤无仇,没必要做这么绝吧?不如这样咳咳,你放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的东西分你一半。”
顿了顿,见他不为所动,割肉一般重新许诺:“分你6成!”
“7成”
“······8成!8成够多了!”
拉美西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垂死挣扎,心中为他要钱不要命的架势叹服。
果真是被金钱和权利腐蚀得脑子都空了,全家送命的事情,他居然还死扒着那2成钱不妨。换个脑子清醒的,转头就上交所有财产以求法老宽恕了。
拉美西斯动动手指,身后一众下属立马上前将这人一家子都绑了,不止财政大臣,周边凡是燃烧过的贵族都被绑了。
在一众叫骂声中,拉美西斯闲闲吩咐:“不用下狱了,直接送去王宫,刚好,第二场议会马上要召开了,顺带清理下蛀虫。”
“是!”拜恩拉领命。他留下200人押送这这些人,剩下的则让他们返回军营,安排完,见自家将军还不动,便换了一声。
“将军?”
拉美西斯“嗯”了一声,突然悠悠开口:“你说,今天有多少人看到了这平民一怒?”
拜恩拉迟疑道:“应该·····都看到了吧。”
“那你说,今晚的议会他们能听话一些吗?”
拜恩拉觉得应该能。
今天这个事态发展,他们也很意外。按照他们原定计划,舆论战本来应该持续个两三轮的。
第一轮,他们先从财政大臣这种顽固分子下手,以鬼神莫测的手段震慑,同时在平民里激起一些声浪。
第二轮,亮出更苛刻的条款,激起议会的反对,但也会勾起平民的欲望。他们只要暗地里给平民一些暗示,煽动他们团结起来,就能让议会看到平民的决心。
第三轮,各退一步,拉美西斯和法老拿出最初商定的那一版税法,同时对平民进行安抚,那这件事就算有了个很好的开头了。
没想到这些人胆子这么大,当天就敢聚众叛乱。
拜恩拉觉得,那些活在过往荣光里醉生梦死太久的贵族们,应该能稍微清醒下了——这些平民温顺的表象下,可是有一颗时刻等着犯上作乱的心呐。要是还不识趣一点,是想步财政大臣这些人的后尘吗?
拜恩拉心里嘀咕着,眼见他们大人调转马头向着王宫驶去,连忙跟上。
事情也正如拜恩拉所料,这一天,不少贵族都被吓坏了!
这些平民,这些蝼蚁,他们怎么敢的啊!!!
平日里怎么鞭笞都不敢反抗,今天居然敢冲进贵族家里作乱!他们是疯了吗?
严惩!必须全部抓起来严惩!!!
议事厅,不少贵族们跟得了狂犬病似的对着赫雷姆贝福唾沫狂喷。他们或声泪俱下,或意正言辞,反正中心点就一个:绝对要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赫雷姆贝福:“怎么给?全部抓起来处死吗?然后呢?底比斯还剩下什么?剩下你们这些贵族?”
就像被抓住了脖子的尖叫鸡一样,全场突然安静了。
甚至有些人失语前还维持着那夸张愤怒的表情,像演到一半突然被拔了电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