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回到位子上时林柚说：“那下次我们再一起想？”
下次再拒绝。
江成眨眼，注意到林柚的神情后有点后悔和自责，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用力地点头：“嗯！下次再说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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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今日的校园生活在无声而漫长的晚自习中结束。
橘色的灯光暖暖地晕在地面上，黑色的猫咪趴在树梢上，看到背着书包像一个白糯米干净的少年走来时试图啪叽落到了他的脸上。
结果被眼疾手快的江成接住。
江成拎着阴影的后脖颈处，眼睛疑惑地盯着搞突然袭击的阴影，下意识地说：“好大的黑芝麻。”
阴影：“………”
江成注意到林柚疑惑地看过来后也抬眼朝着林柚看过去，眨了眨眼睛一脸自然地说：“怎么了吗？林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啊？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哦。”
路灯照在地上露出一片片的涟漪，林柚踩在地面上却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一片海洋里，有些疑惑地看着江成别扭的动作和身后明显多出来的什么东西，眨了眨眼睛。
是什么不该让他知道的东西吗？
唔——那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于是林柚点头，很困地眯了眯眼睛，然后朝着笑容阳光的江成摆摆手：“那明天见，晚安。”
江成立马用力点头，路灯下的发丝像是黑暗中的一抹亮色，很亮看的林柚又不自觉朝着他发丝看过去。
“晚安，祝林柚有个好梦哦。”
“嗯，你也是。”
说完后林柚踩着海洋的水浪，慢慢地走向回家的路，挺拔的身影在慢悠悠的动作下不像之前的飞鸟，更像是青翠的竹子。
江成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柚的身影看了好一会久，直到手底下阴影无语地拍了拍才微微抿唇，轻轻将它放下来。
—
路灯下
江成盯着地上嫌弃的疯狂抖毛的阴影，只是微垂着眼睛，正常时间声音都带着满满喜悦感在这时微沉：“你是来和林柚道歉的吗？”
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不高兴。
阴影：“…………”
阴影嘴硬：“不能只是随便找个人玩一下吗？”
江成捏了捏手指节，深吸一口气，发现憋不住这口气后又拎起阴影在空中摇晃了下：“不能，我不许。”
你又不是只能找林柚，但是他的小伙伴只有一个！！
阴影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沉默地看了会江成后露出怜悯的表情：“你是不是跟烟缘学坏了，还是偷偷看偶像剧看傻了？这年头不流行这样式的人物角色了。”
江成不太会在这方面进行反驳干脆又摇了摇手里的阴影，憋着气说：“反正你别找林柚，林柚现在很困也很累。下次想道歉的时候再来。”
阴影：“哦，我偏找。”
江成不可思议地看着阴影，像是看到什么不可理喻的事物一样，但又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于是盯着阴影森绿色的瞳孔，认真地说：“你找一次，我就抓你一次。”
不能让林柚被负面情绪再次影响了。
阴影沉默的更久了，半天才在江成满满都是对于林柚担心的眼神下憋出一句话：“你觉得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江成摇了摇头：“你给林柚带来的伤害是真的。”
阴影：“……所以不觉得这一点吗？”
江成看着沉默下来的阴影，犹豫几秒又正气凛然地说：“这不是我该判断的！反正你给林柚带来的伤害是真的！我不可能让你再伤害林柚。”
阴影刚才迟疑的表情立马变了，变成了不假所思的嫌弃：“你是只会说这句话吗？”
“在你不道歉之前，我都只会说这句话。”
结果，收到了江成认真地回答。
阴影：“………”
阴影妥协地点头，撇嘴：“知道了——”
江成完全不在意阴影的意思，又继续嘱咐：“道歉需要诚意，记得准备道歉的补偿。”
阴影：“。”
江成完全不管阴影此时面无表情的样子，继续叨叨：“但是你给林柚道歉的时候绝对绝对不能让林柚再次感受到负面情绪！万一他真的再次感受到了，你可以试试。”
这话说出来，阴影原本【够了！师傅不要念了】的神情顿时变成了平静与不可置信揉杂的复杂表情。
月光下，江成盯着阴影，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我的伙伴的。”
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带着认真的意味，此时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的认真程度。
阴影顿了几秒，嘟囔了几句：“我又不是故意的。”然后没好气地指着自己的后脖颈：“知道了——放我下来。”
江成点头。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道歉。”
阴影瞥了眼江成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收到的是江成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要盯着你。”
阴影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看着天上的月亮，觉得自己的心理阴影已经有月亮这么大了……不，更大。
“明天。”
—
第二天
林柚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自习，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趴在林柚旁边的窗台上打着哈欠吐槽：“好无聊。”
林柚默默点头，然后继续写笔记。
阴影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睛，森绿色的瞳孔在微暗的环境下显得更亮，瞥了眼旁边紧盯着他们动作的江成沉默几秒，发现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走了。
等到下课后，又神出鬼没地走到林柚旁边窝着看他写作业然后嘲笑几声。
林柚什么也没说，问了下江成：“阴影能吃什么？”得到什么都可以吃的结果后递给它一小把干果，手里抱着温好的水瓶，垂眸看着作业。
阳光透过窗户，下课铃悠悠扬扬的。
安静的少年坐在窗边背单词，旁边他人看不到的猫咪打了个哈欠嚼着干果，一头金色碎发的灵坐在一边喝着牛奶看着林柚，时刻准备帮忙解答问题顺带着监工。
风吹起，只有一个人的阴影落在实处。却是暖洋洋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