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雷卡怒睁着双眼，双瞳似火，“您可以怀疑我的炼金技术，但决不能怀疑我的人品道德！”

“显然我对这两方面都保有相当的怀疑，”审讯官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你都主动请求了，我们璃月人素来拥有契约精神，正巧，我们请到了‘曾经款待过你的璃月人’的其中一位，他表示十分开心地接受你的报答。”

审讯官重重地拿起锤子敲了一下：“综上所述，在参考螭龙方面部分将领的陈述后，我们决定，将从你身上搜查到的黄金水银等物全部捐赠给璃月工造司，作为他们见义勇为的补偿。但同时，我们保留有对你当年利用炼金术诈骗案的追究权利。”

“不可能，”雷卡此时似乎终于发现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你们璃月人不是最看重契约的正当性吗！我要撤回！撤回！”

他疯狂地拍着桌子，哪怕审判席是用最牢固的却砂木搭建而成，此刻也被他摇出了缝隙。

江云长叹一声，站了起来：“雷卡先生，在你用工造司的铁锅炖菜吃的正欢的时候，就没有想想锅底的那个纹路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雷卡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炖菜？等等，他恍然大悟，你是那个炼金术师对不对，那个发明了那个该死的归终机的炼金术师？”

“你知道我调整你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能源回路有多累吗，还有，为什么要在表面膜里加蒲公英！那玩意除了让一切都轻飘飘的还有什么意义吗，要我说，改成点齐水晶显然更为合适……”

“连炸弹引信炼制都会失败六次的蠢货没有资格指责我，还有，我怎么没看到你改写了我的能源回路，为那五块金砖，你唯一付出的代价不就是用你那笨拙的手启动了我早就准备好的强制启动开关？”江云冷冷地看着他，“这个时候还要装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行吧，”似乎就在一瞬间，雷卡的表情重新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刚刚的亢奋都不存在一样，“你都看到了我的笔记本，我的底细都被你给摸透了吧。”

“愿赌服输，你们要问什么就直接问。”

这场审判更多的还是为了核对细节，当事人愿意配合，这当然很好。

核对完最后一组数据，审判官在敲下锤子前，终于问出了一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打着梦之魔神的名号，难道不怕被戳穿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帮他回答，”江云插了一句嘴，“众所周知，梦之魔神最看不起的就是炼金术师，因为凡人的炼金是永远无法抵达神明的伟力的。所以，知情之人在看到他名号的第一时间就能知道此人是个骗子，但很出人意料的，这个事实螭龙竟然不清楚。”

“没错，就是这样，”雷卡点了点头，翻了个白眼，“你们问了我这么多，我能问个问题吗？”

“我和你们璃月最大的牵扯也不过是当年多拿了点铁锅而已，我都愿意拿在螭龙那得到的所有财宝相抵了，你们有什么好追究的呢？反正受害者都没有意见，你们哪来的意见，说起来你们璃月还得谢谢我呢，要不是我要了那么多的东西，大大增加了螭龙的后勤压力，你们能赢得那么轻松？”

“没错，受害者不但没有意见，受害者此时的情绪还十分稳定呢。”江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周围响起了一片轻笑声。

不管是不是处于维持秩序的目的，审判官还是重重地敲了两下锤子：“行了，嫌犯雷卡，我要提醒你一句，你身上犯的可不止诈骗罪，还有偷窥我部机密罪、破坏我部重要设备罪，数罪并罚，起码要监禁十年。”

他挥了挥手：“先把他押送下去吧，此人情节恶劣、案情复杂，具体惩罚还需要经过仔细的商讨决定。”

雷卡不甘不愿地走了，留下审判官还在那收拾资料。

江云想想还留在桌子上的文书就头疼，也不急着走，来到审判官面前，轻轻敲了敲桌子。

“司作大人有什么事？”

“此人从头到尾所说之话都是半句真半句假，就是他那句愿赌服输只怕也没几分真意，你们还是仔细甄别一下他的证词吧。”

审判官点了点头：“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他没有一句真话的准备了。”

看他这表情，江云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您不是凡人吧？也不知是哪位仙家当面？”

“被你看出来了？”审判官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支角斜斜地从头顶冒了出来。

他赶忙把角重新按了下去，有些沮丧：“抱歉，我人形化的还有些不熟练，没办法，獬豸的角太长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吗？我最近想追一个璃月女孩，真怕自己的原型吓到她。”

原来是獬豸，这种司法的神兽来担当审判官，难怪不怕雷卡的谎言。

江云仔细斟酌着：“其实已经很好了，只是有点时候，神态有些飘然，没有凡人那么……实。”

“那就好，”獬豸重新高兴了起来，“那我今晚上可以放心的去和她约会了，说起来，我都想好了将来我们女儿的名字，就叫烟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