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很着急！

那种心底隐隐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是在扯动她的心！想起灵芝说过，这个时空中有很多自己的一部分，就是很多意识焦点。

来自观察员。

“观察员？！你在吗？！！夜十五到底是不是我？！！”

“不是来自我。”内心回应。

“不是，可我为什么感觉似曾相识？”

“不是来自我，我来自哪里？如果意识存在之初，有一分为二的对应性，当意识开始创造时会产生对应的我，所以……他可能是最开始出现我时，那个相伴而生的我。”

“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不明白？！！”

听着打打杀杀，林沅汐越来越着急！

“从整体分离的意识，产生了我，而我是什么？我开始验证，验证就需要相反面，但由那个意识一分为二的我，各自都是独立而完整存在的。”

“你是说从一个未创造的意识开始，分离出了一个想要探寻自己是什么的意识，然后意识产生了对应性！一分为二？！”

“差不多。”

“那我，你，你不是最开始的意识！”

“我当然不是，你不是明白吗？”

“是，可我们之外……不是之外，我，你也只是意识焦点而已？！”

“我猜想，是。”

“意识的终点在哪里？！”

“你不是明白吗？你就是我，我们在路上啊，观察继续吧。”

“观察？继续……”

林沅汐看着漆黑的空间，对于她来说站着的地方没有远、没有近、没有外、没有内，只有我。

我感受到什么，不是看到了什么，是感受到了什么……

她听着打打杀杀，“一分为二，一在哪里？二分为各自的无数，存在于无数的可能性里，可是另一部分的自己在哪里？”

“一之外，零是什么？”

她是研究意识的，是另一个时空的意识观察员，此刻研究的命题是：欲望。

她不能忘了自己的任务，路上的一切风景，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她不能因为扰心的风景，就忘了存在的目的。

观察。

夜十五摔倒在她的脚边，被林守疆还有无数护卫用剑抵着胸口！他的脸上有了一道伤口，身上有很多旧伤，手臂上被划破的衣袖里面是包扎松散的带血布条，布条下面的血肉翻了出来。

林沅汐感觉地上的人是他！？

还不太确定，她就听到了二哥的吼声：“敢闯我妹妹的闺房！我不杀了你，就不姓林！！！”

“二哥！别杀他！！！”

林沅汐着急喊，蹲下去摸着地上的夜十五！众人怕伤到她，纷纷把剑收了起来。

二哥急忙去拉她，“妹妹！你护着他干什么？！”

林沅汐不顾哥哥的阻拦，扯回了手！蹲在地上摸到了湿黏黏的？是血吗？是划破的肉？！

“疼……”夜十五强忍着，手臂上的肉被她的手指戳了几下，实在是疼得忍不住才开口。

她急忙收回手！蹲在夜十五的身边，想抓住他又怕再碰到伤口，“你伤得重吗？！！”

夜十五心里一紧，蹲在眼前的她，就和八年前那个将军府小姐重合在一起……

她竟然问伤得重不重？！果然还是不分任何人都会心软，心软一个乞丐，一个贼人，这样一个人活在世上，怎能让他放心得下？

他若是今日死了，去黄泉路上也会牵挂她，不愿投胎转世，只愿默默守候。

愿等百年之后，在黄泉路上的回眸一望。

如若他会活着，他愿默默守候她一辈子，哪怕今生都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

“让开。”

夜十五冷冷开口。

刀剑无眼，虽然这些人不会伤害她。但他是烂在泥滩里，而她是干净高贵的将军嫡女。

他的血，会脏了她的手。

“妹妹！让我杀了他！！！”林守疆吼道，用剑抵着他的脖子！

林沅汐害怕哥哥真的会杀了他，往前扑倒了夜十五的身上，扑在他的身上不让！

“不能杀他！他不是刺客！”

“他从你的闺房里出来，还穿成这个样子！鬼鬼祟祟的，不是刺客是什么！”林守疆吼，抬起剑就要刺下去。

林致心抓住了剑刃，“守疆！不要伤害到了妹妹！”

他推开了冲动的林若蒲，蹲下扶着林沅汐的肩膀，“沅汐？他到底是谁？”

林沅汐也在怀疑……

他到底是谁。

“如果他是一分为二的另一部分，他为什么不记得我？”林沅汐在心里问。

心里回应她，“各自体验，继续观察。”

还要继续观察？她如果单纯只是观察这个故事，林家的故事！林沅汐的人生！她不会这么疲惫，感觉精力都消耗没了。

可是她在观察意识，观察意识的欲望！现在又观察到了自己，不是自己的另一个焦点，而是从源头出来的一分为二的另一个自己。

各自完整，各自独立，他们就只是那各自完整、各自独立的本意识的一块碎片。

不，她是碎片，一个焦点。

而他是什么？

他为什么忘记了？

她确定他忘记了，因为如果没有忘记，双方能够认出彼此。不需要隐瞒，因为他是我，我是我，都是同一个我。

没有相认，因为有一方认不出来了。

认不出自己的模样了。

“如果我强行求证呢？！我强行与他相认！”林沅汐在内心问。

内心回答她：“他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好你的观察，完成好你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