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他生气!”
她怀里的东西都强行塞到侍卫们的手里,连排排站的宫女和太监都必须拿着点东西。
“不够分?”她转身又要跑进去拿,“再拿点!”
话落,她听到了什么声音,转身一看身后的宫人和侍卫们都已经跪下了。
“你们干嘛呀?!”
“娘娘!奴才们不敢收,这是陛下的东西,奴才们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收下啊!”有太监声音发颤,急忙开口。
林沅汐看着跪下的众人……
真是死板,无聊。
她到底在干什么呢?
这一段,写书人写着都费劲。是否这不是真实的她?
写书人一直在干扰林沅汐的扮演意识,这如何权衡共处?和写书人的相处,林沅汐的扮演意识就好像和内在的角色一样相处。
她突然觉得很怒!被困在这里了!这个角色不好玩!!!
她看向了身旁侍卫放在地上的花瓶,侍卫跪着埋着头,“给你们东西,你们不觉得开心吗?”
侍卫抬头,看到皇后在与自己说话,就赶紧道:“皇后娘娘!这是要奴才们的脑袋啊!”
“奴才……”
林沅汐讽刺苦涩的喃,“哦,你们都怕掉脑袋?”
“娘娘?!!”侍卫吓到了,掉脑袋这句话可不是玩笑啊!她可是皇后娘娘!
林沅汐觉得剧情无聊了,她要做的是什么?以自己的意识让写书人好好写故事,她的意识不强,写书人就觉得恍惚无力。
她才是掌控剧本的人。
她还要……与沈崇的扮演意识分离!谁让他还要让林霏儿入宫?!那个林霏儿,怎么在这里是十四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莫名很生气!
她走到花瓶边,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把花瓶给我。”
“是。”侍卫拿起花瓶,跪着双手捧着递给她。
林沅汐拿过来就想狠狠摔在地上!!!
“住手!!!!”
沈崇的大喊,在林沅汐摔碎花瓶的声音中,显得震惊愤怒和无措!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摔得零零碎碎的瓷片……
“!!!!”他说不出话,震惊地走到了碎花瓶边。
“你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林沅汐双手叉腰,不想理他!
她可不是一个完美的意识体。
就连写书人也不敢承认是她,写书人不敢承认意识里面的胡闹、任性,不敢承认自己有时候就是那么坏!
谁规定了,意识只能做一个好人?
虽然“爱”是本质。
“不就是打碎了一个花瓶吗?你?”林沅汐看到沈崇呆愣地站了好久,又慢慢地蹲下去在碎瓷片里用手拿起一片,扔了一片,仿佛在找什么。
“你很喜欢?谁让你把我困在这里的?!困着我?你的苦还没吃够吗??!”
她和他的意识体在说话,他们都是明知在扮演角色,却双双甘愿将意识调降到迷失的边缘。
为了演绎,为了体验剧本。
“……”沈崇不说话,在用手找着什么。
他的手被瓷片刺伤,白公公一直在一旁哀求,“陛下,让老奴来!”
“别碰!”沈崇吼道。
林沅汐愣了,“怎么?你!你就这么在乎这个花瓶?!”
“回皇后娘娘,”白公公连忙解释,“这花瓶上面的诗句,是陛下的生母所写,陛下甚是看重……”
“白公公!闭嘴!”
沈崇怒吼,手指流了很多血,还在那些碎瓷片里亲手一点一点找着诗句的残片。
林沅汐整个人都懵住了,为了剧本?为了演戏?值得吗?虽然不入戏就白白拿了剧本,进了角色,可!
可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亲人……
她的执念是亲人?她突然察觉这一点,如果今天摔碎的是自己生母的遗物,那她会如何?
她最讨厌心软!会受人利用的!!
这后一句话,怎么突然就自己出现了?她被深深伤害过?因为信任,或是心软?
意识的经历会带来创伤。
林沅汐看着沈崇找着碎瓷片的血手,沉默着……
她捏紧了手。
从现在起,她不要再管什么写书人了。
她要做自己,不要再让心里扰乱。
她必须要疗愈好自己的创伤。但,与双生合一?他们正走在分离、隔阂的道路上,为什么执着合一?
才不要!
就要脱离!分离!抛弃!
“沈崇,……对不起。”她犹豫,明明想说狠话,可是纠结开口,还是道歉了。
她才不是心软的意识!是强硬的!冷漠的!冷血的!孤立的意识!
“……”沈崇不回答她,还在找着瓷片。
还差最后一块。
林沅汐隐约听到了,写书人写下的那句话。
从现在起,不称呼写书人了,她要称呼她为……剧本。
时时刻刻都在编写的剧本,那个人不过就是感觉到了而已。
林沅汐蹲下,伸手捡起一块,“我给你捡!别做得这幅可怜样儿!演*就算了,你还**了!”
她说的话,剧本里不让出现,所以给屏蔽了。
必须要入戏吗?
沈崇看到了她的手指被扎破了,抓住了她的手,“别碰!让开!!!”
“你?!”林沅汐气不打一处来,“好,让就让!”
她起身,看着蹲在地上找到最后一片瓷片的他,“谁想同情你啊!活该!”
她骂着,就转身进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