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子递给她,她看着犹豫,“给我点燃。”
“可?可这香……奴才觉得有危险,万一醒不过来,就!”
“有危险?那正好啊!”
林沅汐握着一支幽蓝色的香,“对了,两个人一起入梦?算了,我自己去,你点燃之后就去门外,不准进来。”
“娘娘,万一真有危险?!”
“有危险那还不是你掉脑袋,谁让你给我买来的呢?有危险还给我带来,皇帝还不是拿你撒气。”
“娘娘!”
小陆子吓到赶紧跪下,趴着看着娘娘,“娘娘不要吓奴才!娘娘别用了!是奴才不谨慎,娘娘就让奴才的脑袋再留留吧!”
“没事的,你就跟皇帝说,我不准你死。”
“娘娘……”小陆子感动到都有些愣了。
林沅汐拿着香,走到了床边。
她将香放在床边的香案上,“小陆子,过来。”
她叫来小陆子,就躺在床上。
小陆子起身走了过去,“娘娘,真的要?”
林沅汐沉默,“……”
她不知道这个情节是源自哪里?是头脑的灵感?还是写书人看了什么电视剧、短剧得到的剧情影响呢?
或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林沅汐的扮演意识可以写自己的命运,但跟写书人一样,也受到什么掌控。
被遗忘的,让她们成为角色的那股力量,那个操纵一切的自己。其实,还是自己,没有操纵,因为自己操纵什么自己?一念便起,便造成。
让她们成为角色的那股力量不是源头,源头才不管这个。是本初?连本初都是无声息的,不太会管的,那是最接近源头的状态。
是本初分散出来的焦点?是某一个不断在创造的自己,所以要扩大自己的光,慢慢回到创造的状态。
而在境里,就听从命运的安排吧。
选择用香,是林沅汐当下的决定。那是什么香?去什么幻境?反正都是幻境,无所谓了。
所有幻境之外,有一个自己在看着自己,那个就是要回归的状态。本初。
她现在不是那个自己,那个境层,成为林沅汐的扮演者就是限制视野的,限制了认知层。
遗忘。
她感觉就是自己在创造所有的剧本,而体验其中的某一个剧本的某一个角色时,这个自己就是遗忘全知视角的。
故事书又乱了吗?那就再下一个定义,我是我,幻境唯一的主宰者。
不对……
这个场景的出现,这个西域奇香的出现,是在提醒写书人和林沅汐的扮演意识,其实还是只提醒写书人,因为只有她一个。
就是,她们不是真正剧本的掌控者,而被遗忘的全知视角,是所有分散的焦点的掌控者。即使它不曾刻意彰显它的存在,但体验什么,它说了算。
每一个焦点去哪里,玩什么角色剧本,连接到什么念头,身边会出现什么人,哪怕就是自我意志在主导,还是有它的影子。
控制?算了,随着自然流动吧。
命运,越是控制就越是恐惧,因为控制是与本我意识的剥离。因为有的焦点不知道,本我掌控着所有,本我又不是源头,是来源。
可是什么本我?她这样写就会乱,但还是写,本我有无数个,无数的一层一层又一层,就看谁在控制,谁在增强自己的光。
控制?她不能这样恐惧,一个词语而已,不是代表了什么。
写书人看懂了。
让她不要控制命运,这个焦点的来源来自哪里?而本初到底管不管?都是虚妄。
空。
顺应命运让其发生的一切,幕后可能有更全知的安排。
林沅汐躺在床上,深深呼吸,闭上了眼睛,“点燃,我倒要看看,这命运来一出这个,是为了什么?”
“命运?”小陆子走了过来,拿起了床边香案上的一支香,疑惑道。
“……”林沅汐沉默,等着命运不能掌控之时,掌控与被掌控之间,到底差距了什么呢?
全知,和半知?
她的睡眠越来越沉,朦朦胧胧闻到了一股勾人心魂的幽香,慢慢透出很清香的味道。
寂静。
寂静。
突然!
她仿佛站在人行立交桥上,身旁的汽车轰鸣而过!有的轿车里看到路中间是人,就急忙刹车扭动方向盘。
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看不清事物,身旁再次飞逝而过一辆白色轿车,这让进入这个身体的意识突然回过了神。
妈呀!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写书人熟悉的时空!这人完全就是找死!
她不管她怎么了,就想救救自己,活下来!
她穿着一身白裙子,裙子上有血迹,想往后退可路上的车不停往前开。有车不停的按喇叭,她试着离开!
有一辆黑色豪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男人打开车门冲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旁边拽走。
“你放开我!你是谁?!!”
角色下意识的惊恐,仿佛才逃离了万丈深渊,就怕被人再抓住。
她逃离的是家庭,她恐惧的是家庭,记忆模模糊糊,当起心念观察的时候就觉得是这样。
要是再仔细察觉,会知道得更多。可她毫不在乎,这不是自己的人生?!她不关心这个!
活着!
她要让身体活着!这是意识很快反应到的念头!
这是写书人绝对不可能事先想到的画面……
故事要怎么办?
顺从。
顺从一切看似突兀的安排,相信内在的自己。
“阿月!跟我走!!!”
“阿月?!”
“……”
林沅汐发懵的看着他,因为阿月这个名字,仿佛察觉到是很多经历里面,很多生生世世的单名,月。
他是谁?!
男人带着银丝边眼镜,穿着深色系的西装,看着英俊算是美男了。都市美男,带着点成熟,气质如同秀场模特一般,高瘦挺拔,大长腿……
他的眼里看着前面和周围的车,好紧张的眼神!认识这个女孩子的身体吗?他们是什么关系?
就在林沅汐疑惑的时候,男人将她拉到了马路边,站在高架桥上。
车流恢复了正常,而男人下车的那辆车,也已经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