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放开了她，可是那眼神……是写书人形容不出来的，一种疏冷感、狠陌感。

“……”她想说什么，就看到沈崇的背影。

他走进了灵芝躺着的屋子。

沈崇去找灵芝做什么？林沅汐好奇，就跟着跑了过去！

她看到沈崇弯腰在拿灵芝手里的蛊盒，他得手了就起身看着她，“这是个好东西。”

“沈崇？！”

“你终于叫我这个名字了？可惜，这是角色，不是我。”

“你又没有名字。”

“小……小可爱……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是这是专属于我的。你给我的。”

“我！”

沈崇低眸盯着蛊盒，然后抬手在面前打开。

“不要！不能打开！！！”

林沅汐着急上前，想拦着！

只见沈崇将盒子里面的香灰倒出，倒在地上，然后用脚踩上去，脚掌摩擦了几下，又扔掉了蛊盒。

林沅汐看不懂他的动作？也猜不到他的想法，毕竟……人人都看不透自己。以为看透了自己，只是被迷障着蒙着心。

沈崇看向她，“我控制它，不用什么香灰。存在于无形的东西，就不需要借助实体了。”

他看了一眼死去的灵芝，那脸色苍白，好可惜……她是她啊。

他只冷冷看了一眼，就朝着林沅汐走过去。走到了她的面前，牵住了她的手，“朕要控制的，是无形的存在。”

“？！你？”

“跟我来。”

沈崇拉走了她。

林沅汐心下想到了净身房，可是她不想这样写，她知道不是一件好事。在沈崇走到了白花树下的时候，林沅汐停住了脚步，使劲拽住了他的手。

“我不去。”

“朕还没说去哪里。”

“净身房？我想到的。”

“你猜的，是朕要用他的根器羞辱他。而朕，要让夜十五当着你的面，净身！”

“！！！”

林沅汐惊恐到了，“夜十五不是离开宫里了吗？！”

“这是我们的小说，我能控制。除非他的意识觉醒，可刚才……呵，他在沉睡，在挣扎。”

“怎么回事？！”

“我可以让剧情随我动，只要牵扯到的对方意识不坚定，都会被我摆弄。”

“不可能？”

“我在他的心中，不断的朝他说话。我伪装成他的心声，让他以为是自己的心念，就是回到皇宫，找你。”

“不，不行……”

“朕可以掌控这书里任何一个意识！只要他们不够清醒，就受到我的掌控！这是我们的世界，你注定要与我为敌。”

“……你，等很久了吧？”

“等这一刻，实在是太久了！你在兜兜转转，迟迟不写我。”

“……”

“你还是不会面对？”

“废话什么，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在这些文字里折磨你，让你的情绪时时刻刻陷入低频，让你对自我丧失认同感，彻底丢掉自信，成为我的奴隶！”

“……想得挺美？小可爱，够了。”

林沅汐脚步逼近着沈崇，之前想到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什么去净身房用什么根器？是因为小陆子最舍不得的除了仇恨，执念就只剩下根器了。

她知道，沈崇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就是要让自己的能量陷入低频。虽然可能有人看不懂，但是算了，她只需要在乎自己。

因为她选了高，就会对应低。可是高低之分，本来就是扭曲了的，是扭动的能量。那真实的状态没有高低不同，怎样形容都不行，就是那样平常的状态。

反正，她得先学会丢掉分辨心。

“你看，”林沅汐的头顶被落下的白花碰到，她才看到周围的美景。下意识开口，就是让另一部分的自己看看。

她抬着头，有些欣赏着看着这花朵落下的画面，“真美啊……你何必跟我吵架呢？我不跟你吵，你也不跟我吵好不好？”

她低头，却看到沈崇看愣了自己的表情，平淡的笑了笑，“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但我对你……还是舍不得的。”

“……”沈崇沉默，可是心里因为这话却……被碰触到了。那能量本质被碰触到，然后捏紧了手，愣愣看着她。

“你伪装成这样，就以为我会讨厌你吗？在我心里不停的说，说些让我自己攻击我自己的话，让我攻击外在的任何呈现，可是这样……我还是不想讨厌你。因为……我爱你。”

她还是说了，之前的自己会认为别扭的话。因为在人类的身份看来，什么我爱你就总是别扭的。

而意识体之间，这句“我爱你”就是再平常不过，是来自本源的能量。

也没有什么你和我。

“沈崇，就算是扮演，和我扮演恩爱的夫妻吧？”

“你对我有所求？”沈崇开口，问。

“……为什么是求呢？也许是我的能量在求？是啊，那我就不求了，我先爱你吧。”

她又开口，看着他有些微愣的眸子，“不管之前是怎么样，你是不是暴力对我，虽然这么说有点违背人类这个身份……但是，我知道你的本来面目是谁了，所以恨不起来。”

“……”沈崇沉默，看着她。

林沅汐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慢慢收下手，“是我，我们的本质是一样的。沈崇，现在开始，我会爱你。”

“你会恨我！”沈崇道，眼里是深邃泛红的挣扎斗争和徘徊。

“你不知道我会怎样爱你，就像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我需要你，让我知道爱是什么。所以，我的爱……可能会伤害你。”

“你在说废话！”沈崇不耐烦了！这一瞬间，写书人感觉到是自己。

就像一个清醒的自己，在和迷失深陷的自己对话一样。

就像是角色之外的自己，在与深陷角色的自己对话一样。

而她，是一个深陷角色的人，呃，意识。

“下一章吧？这一章差不多了。”

“我是沈崇？？！”写书人惊道。

“嗯。我是你，我是……你的林沅汐。”林沅汐看着她回。

而这一瞬间，写书人突然觉得，那个之前一直存在的林沅汐就在此刻，回到了这个身体里。林沅汐的身体里……可能那能量从来没有离开过，那是什么能量？一直在观察。

写书人有点懵，但是……无所谓吧。

她在沈崇身体里开口：“……我，”犹豫，怎么到了沈崇的身体里？

啊，原来自己才是自己的心魔。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可爱？原来之前在身体里，一直不断安慰自己的低落一面的，是自己的清醒一面。

她和清醒的一面，从未分离。

不在乎性别，成为的是什么，有没有在一个身体里，在遥远还是近处，都是时时存在的。那能量，无法言说，却从未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