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看向沈闲玉，与她的目光对上，发现她眼里含着笑意。

下一刻，只听沈闲玉道：“不知哪里有卖的，换成钱就不可惜了，还能买好多包子吃呢。”

陆祈：“……”

沈闲玉逗完陆祈，用手顺了顺陆祈的一头墨色长发，剪头发之前，她礼貌问道：“对了，你想要什么长度？”

陆祈道：“和姐姐一样的长度即可。”

沈闲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咔嚓两刀下去，陆祈的长发瞬间变得和她一样、到肩膀的高度。但是仔细瞧了一下，发现发尾有些参差不齐，她想给陆祈剪齐，但是越剪发现越短，而且还不齐。

沈闲玉手抖了一下，心道：“反正又没有镜子，陆祈也看不见，就这样吧。”她装作大功告成的样子，对陆祈灿烂笑道：“搞定了！”

陆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看向沈闲玉的发，和沈闲玉的相比，好像位置不太一样，不过能扎起来，而且日后还会再长出来，便没太放在心上。

沈闲玉将头发简单收拾完毕，又坐回到矮凳上晒太阳，现在离太阳下山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她坐的位置选的好，还能看到落日，而且她们的棚屋正好在半山腰上，往下瞧，视野开阔。

沈闲玉与陆祈闲聊：“你看山顶，你觉得山顶上会有什么东西？”

陆祈想了想，道：“话本子里面说，一般山里有宝物，或是妖魔鬼怪？”

沈闲玉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在想什么呀？哪有什么妖魔鬼怪，那都是人杜撰出来的，杜撰的太夸张了，不过编得也倒有几分道理，最坏不过人心，很多人看着披了一张人皮，芯里确实与妖魔鬼怪无异，这便是书里说的化人形吧。”

她想到陆祈受伤这么重的背后原因，没继续说下去，绕过这个话题，笑道：“放心，哪怕有妖魔鬼怪，还有你姐姐我保护你呢，不用害怕。

陆祈扬起嘴角：“那便劳烦姐姐了。”

沈闲玉见陆祈乖巧，忍不住抬手揉他的头，她摸上了陆祈的头发，发觉湿发已经差不多干了，摸着很顺滑，笑道：“我给你扎起来吧，你想扎什么样的？”

陆祈看向沈闲玉，认真问道：“姐姐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

沈闲玉想了想，道：“扎个高马尾吧，你这个长度，包起来感觉不太行。”

陆祈道：“全凭姐姐做主。”

沈闲玉心里开心极了，陆祈乖巧的超出她的想象，她觉得把陆祈养正希望很大。

她起身站陆祈身后，用手顺着他的头发，把他头发全扎了起来，但手不比木梳子，有些许碎发散落，不过影响不大，又用手顺了一下，给陆祈扎了一个高马尾。

简单扎好后，沈闲玉侧头看陆祈，刚才剪的太快，她发现陆祈不仅额头处有一些碎发，两鬓还有碎发丝，误打误撞的，形成了一个天然刘海，显得陆祈多了几分他这个年龄本该有的东西。

她用手摸了一下，发丝十分柔软，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陆祈发丝上淡淡的、清新的绿叶香味。

那绿叶是她专门用来洗头发洗手的，她用了数年，忽然有第二个人用，感觉怪怪的。

视线下移，她瞧见陆祈像墨水一样黑黑的眉毛，眉毛下面一双桃花眼，以她的视角看有些单纯无辜，像是含了一汪春水，漂亮极了。

一般来说，拥有桃花眼的人不笑也会感觉在笑，让人心生亲近，可不知为何，拥有桃花眼的陆祈瞧起来，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差别在哪，沈闲玉目前还未发现。

关键的是这么多天，沈闲玉头次发现陆祈居然有一双桃花眼，再配上他卷翘的睫毛，不得不说，这个年龄段的少年真是太漂亮了，美得雌雄莫辨。

她用手拨了陆祈的一些碎刘海，见对方完全显露出他这个年龄段本应该有的少年气息，满意地收回手。

沈闲玉道：“就是没有镜子，要是有镜子，你就会知道我给你梳的有多好看。”

陆祈低笑了声，道：“姐姐的手艺自是不会差的。”

从沈闲玉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也看到沈闲玉眼中的惊艳。不知为何，他看到那抹惊艳，心情莫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