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贵给沈闲玉上了壶龙井表示感谢,但沈闲玉还是觉得白水更衬干粮,便让阿贵给她送了两壶白水,她与陆祈一人一壶。
俩人吃过早饭,沈闲玉开始悠闲地品尝龙井,这龙井茶她倒是头次喝,不过她甚少喝茶,也比较不出什么好坏。
一旁的陆祈吃了两口茶,淡道:“味道一般。”
沈闲玉看向陆祈:“不好喝吗?”
陆祈道:“茶叶炒的有些老了,味道苦涩。”
沈闲玉也不知这茶的味道该是如何,见陆祈这样说,她哦了一声。
陆祈道:“姐姐,这里在县城外围,等日后去了京城,我带你喝上好的龙井。”
沈闲玉对喝茶也没这么爱,不过见陆祈一片好心,她也没拒绝,相比较而言,她其实更喜欢喝酒,还是酒的味道好喝,醇香味甜,就是影响脑子。
吃过茶,沈闲玉收拾完包裹准备离开,离开前,她道:“对了陆祈,上次给你的钱花完了是吧,我再给你一些,这钱全拿在我手里,我也不安心,就像这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容易全军覆没一样,还是分你一些。”
陆祈了然,朝沈闲玉伸手。
这次沈闲玉很是大方,笑着给了陆祈一两碎银子,道:“走吧,继续出发,去省城。”
陆祈抓住碎银子,背上包裹跟在沈闲玉身后。
***
阿贵下了楼,除了客栈里的正事,没事时便跟客人说自己受到一个小神医的帮助,躲过一个劫。不过大多客人还是比较理智,没受到阿贵的蛊惑,这些客人基本都是县城附近的住户,家里有钱的但没人做饭的、到了饭点的时间,均会来客栈吃个饭,一来二去的,也眼熟阿贵,这些人知道阿贵平常就喜欢说闲话,都是一笑而过。
阿贵见人不信他,心里也是窝着火:“我难道会闲着没事干编瞎话来骗你们——”
正说着,瞧见沈闲玉姐弟下楼。他叫道:“就是她,她就是小神医,就是她帮了我,我不是凭空捏造的!”
那些人朝沈闲玉看去,见沈闲玉农家女打扮,心里对阿贵说的话显然是不信,还道是阿贵找一个农女来串通好的,只看了一眼便将头扭走。
沈闲玉看看阿贵,又看看那些客人,心里大致猜到一二,道:“阿贵,我们走了。”
方才说事时阿贵告知过自己的名字,是以沈闲玉也便直接喊的他的名字。旁的客人一看,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串通好的,连名字都告诉了。
阿贵见沈闲玉欲走,也没心思与客人胡扯,笑道:“这么快就走了啊。”
陆祈反问:“本来便是打尖一夜,为何不走。”
阿贵讪讪道:“沈大夫慢走。”
***
沈闲玉与陆祈离开客栈,走上赶路的小道。她们二人身体好,走上一天也不累,打算去省城这一路一直走着,沈闲玉还打算游医,到一个村庄便停下,估摸着时间,大约两年便能到省城,反正乡试三年一次,倒也不急。
她将想法与陆祈说了,陆祈一直想着与沈闲玉在一起,自是同意,还说这次赶不上下次也行,他年纪还小,不跟李子晋一样急着考秀才。
沈闲玉没听出陆祈的话外之意,因为在路上她又瞧见了昨日那位好心的老伯。
那位老伯似乎是有目的,直奔她而来。
老伯赶在沈闲玉前面说道:“沈大夫,可找到您了,我今一早便赶来客栈,小二说您已经离开了。老汉有一事想请沈大夫帮忙。”
他说着,便准备朝沈闲玉跪下,他昨晚虽然对沈闲玉有所猜测,但信任度不够,直到听到阿贵所言,这才全信。他心里也在想,找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了,直到见沈闲玉的本事。
沈闲玉在老伯还未跪下时连忙扶住了他,但老伯是真心想跪下,好似不跪下她就不愿意帮忙一般,她拉都拉不起来,便叫陆祈来帮忙。
又道:“老人家,有何事您可以慢慢说,怎么一见面就行这么大礼,我一个小辈,这不是折寿吗,赶快起来。”
那老伯连连摇头:“不行,沈大夫,这事太严重了,您估计很难答应。”
陆祈淡道:“你若再不起来,那我姐姐可就真不答应了。”
那老伯闻言一怔,不得不起身,看向沈闲玉的眸中含了热泪。
他在沈闲玉之前,也找到许多大夫,可只有他小时候见过的那种大夫,才能治宝珠的病,他这些年四处询问,也终于明白大夫与大夫之间的区别,也知道,只有道医才能治好他女儿宝珠。可一般道医皆修行,这种法子,是要损耗道医的修行,沈闲玉年纪轻轻,难得积攒这一点道行,怎会愿意。可没有沈闲玉,他又去哪找一个沈闲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