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不少当今已成为影帝影后的采访,从视频的画质可以看出来年代各不相同,相同的是他们纷纷吐槽着在戏剧学院上学时王老师是如何“重拳出击”暴虐他们的,基本上每个人都萌生过想退学的想法。
邱拾穗觉得很好笑,那些充满光环的佼佼者平时光鲜亮丽,原来也有被王老师折磨地死去活来的场面,她不禁扑哧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他们简直就是我的嘴替。”
车窗外一片、两片梧桐叶被风盘旋着,落在了车顶,带动了远处湖面浅浅的阵阵波纹。
邱拾穗终于从这低落苦闷的心情中回过神来了,脸部肌肉开始放松。
她这时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今天一身西装笔挺,只不过衬衫最上面一个扣子松开,透露出一点漫不经心的松弛。
上次就想说了,比起学生时期休闲随意的穿搭,褪去一身少年气的他更适合穿西装。
“你今天聊什么工作呀?穿这么正式。”
他神秘兮兮地回答:“保密项目。”
搞那么大牌,不说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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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完晚饭回到家之后,邱拾穗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埋头复习今日的新知识,找了好几大段的绕口令和诗歌不断朗读和训练,依照着正确的气息练习。
一边用三脚架支起手机,再回放看看自己的表达有哪些问题,记录在笔记本上。
夜深了,当她从眼前的台词中抽离的时候,才发现时青已经单手插着兜、倚在书房门口,观察了好一会了。
“喂,你有演过戏吗?”她好奇地问。
时青立马将手从兜里拿出来,从门框上支起身子,用不经意但有有点得意的语气地说:“你没有在百科上看到我演的电视剧,大导演男二号,成绩很好的,影视歌多栖发展。”
邱拾穗迅速翻阅手机查了一下,学着粉丝口吻揶揄他:“你这都四番了,还算你的实绩吗?”
“你这几天,学的新词汇倒不少。我那个是群像戏!番位有什么重要的,都是为了人物和剧情服务的。”时青不服。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感觉十年前大家还没有这种思维,怎么这些风气越来越奇怪了。”
她试探着问:“要不然请这位大制作男二号帮我搭一下台词?”
“可以是可以。”他迈着步子离开了书房。
“你先过来?”
邱拾穗跟着他走了出来,只见他坐着沙发的一侧,使了一个也让她坐下的眼神。
不是要练台词吗?怎么就休息上了?
时青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懒洋洋地说:“现在已经晚上11点多了,你明天早上10点还有课。你真打算一天速成演技吗?不如多点输入,才有输出。”
客厅的灯倏地一下关闭,整个房间进入观影模式,除了投影仪的灯光在闪烁以外,整个环境变得昏暗,正剩下窗外城市星星点点的霓虹。
接触到柔软的沙发之后,她才后知后觉,这一整天下来确实是有点累,不经意用手放在嘴巴旁边打了一个放松的呵欠。
时青在投影仪上选好了片子,他选择了一部国内外排名都很高的华语片。
只见片头的龙标和熟悉的背景音乐响起,两个人开始聚精会神地望着光影变换的荧幕。
这是一个很沉闷的电影,故事简单但又很冗长。
电影台词很难流畅地进入脑海,邱拾穗倚在沙发的扶手上,强撑着眼睛,但是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分散。
投影仪的光影下纤尘飞舞。
她用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人,他看得倒是很认真,长腿屈着,膝盖自然微分,姿势放松的情形下背脊也很挺拔。
投影仪发出的模糊光线反射到他的侧脸上,影影绰绰。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轮廓这么挺拔流畅呢?难道这就是红气养人吗?
时青突然转头,视线在晦暗中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把她都给撞清醒了。
“电影不好看?”
“我还没看出来这个电影想讲些什么呢,让我再细细品一下。”她移开了视线。
后半程的内容她也没有看进去。果然电影的鉴赏能力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顿时只觉得脑袋晕晕,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倒在沙发的靠背上,脑袋偏在一旁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死,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把她抱起悄悄地放在了床上,轻手轻脚地盖好了被子。
翻了个身似乎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朦胧雨声。
这一场阵雨似乎下到了房间里,带来一股温热的气息,邱拾穗在睡梦里摸了摸黏腻潮湿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