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鼠头面具的小五率先冲下,落地便直奔林笑。
目光在触及她身上凝固发黑的血迹,小五心头猛地一沉!
再看那张脸,苍白如纸,气息奄奄,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了去。小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虚地飞快移开眼。
完了!他费尽口舌才劝住大人别下来,就是怕大人看到林姑娘受伤而迁怒弟兄们。天网晋升,哪个不是刀尖舔血、拿命拼出来的前程。可…可眼前这景象…小五喉头滚了滚,最终只挤出个咬牙切齿的,“该!”
甭管看谁的面子,甭管是谁出的主意,往外传的消息造的谣,林姑娘现在这样怕不止天网的弟兄,只要和这事有关的人,估摸都不会好过,大人的火这回轻易可平不了。
天网一下就下了三十多号人,营救进行的非常顺利,至于骷髅和墓里的毒虫,天网已蛇部自会搞定,他们最爱研究这种邪门歪道的玩意。
林笑看到个鼠头朝自己走来,本能吓的后退几步,而后又觉得可能是来救他们的人,这才放松了些警惕。
“别怕,别紧张,我是朝廷天网子鼠部的组长昌五,我们是奉命来救你们出去的,这是我的腰牌。”为了让林笑放心,小五连忙将朝廷发的腰牌给拿了出来,拿在手里使劲儿晃了晃,还正儿八经做了个自我介绍,为的就是林笑能信任自己。
林笑其实没见过天网,连听说都很少,天网在普通老百姓眼里更像是一个传说。
不过她还是故作仔细,看了眼小五手中的腰牌,她不认得天网,却认得炎国图腾,这才放松了戒备,朝着小五走了过来。
当下,小五换了副腔调装模作样地扮起深沉,与在佳城的小五简直是两个人,林笑自然认不出。
朝着趴在地上的缅虫和干尸看了一眼,小五心有余悸地说道:“多少年没见这玩意了,还以为死绝了,没想到在这藏了一窝,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等林笑回答,有人先她一步,冲上来死命抱住小五的手,一大老爷们流着鼻涕期期艾艾道:“我的官爷哎,您瞧瞧我们现在这样儿,是讲究这个的时候吗?能不能给口水,给口吃的也成啊。”
男人手心都是泥,这一抱,手心的泥摸了小五一身。小五一把推开男人,心想这家伙真自来熟,上来就搂搂抱抱,长的一张标准的糙汉脸,一看是个正经人,咋能发出这恶心声。
“行了!你这什么表情,哭哭唧唧的我看着恶心,挺大的汉子别搞娘们那一套。你们倒斗的事,还没跟你们算呢,上去老实交代别耍小聪明,该判的判,该罚的罚,坐几年就出来的事别闹的最后大家都不好看。”小五随意警告了一下。
“官爷,小的就一本本分分管田庄的小老百姓,也是受人指使才干的这掉脑袋的活,您可是朝廷安排下来的大人物,和我们这些泥腿子都不在一个档次,何必揪着小的们不放呢。”那人十分谄媚道。
小五紧皱眉头,越听越恶心,再次推开又试图想靠近的男人,多一句都不想说。
招呼来手下拿来绳子把人先拉上去,到了地上躺着的俩人,手下却犯了难。
林笑不顾劝阻,弯腰背起已深陷昏迷的沈静,下来的谁没有点儿眼力见,一来小五就直奔人家去,这位不是林姑娘谁是,
“姑娘……还是我们来吧,我们来稳妥些。”手下恭敬道。
来回拽了拽绳子,紧实的很,林笑安抚了背上人几句,小声道:“你再坚持会,马上就能出去了。”
转头却冲来人道:“有劳小哥帮我把这位大哥先送出去,我们等下一趟,不急。”
“啊?……哦。”
手下虽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到底还觉得是男人受伤太重,林姑娘担心才让他们先走。
东哥被天网人带着,一点点往洞口挪,林笑一眨不眨地看着,看的并非东哥,而是此时被制服的像个孙子的骷髅。
果然,就在东哥即将上岸的前一秒,骷髅动了。
仰天长啸犹如王者低凝,方圆百里气场一动,嗡鸣声炸响耳膜,烈阳灼灼之下,袒露的古墓仿佛得到远古召唤,地脉震颤不止,砖石缝隙渗出暗褐色水渍。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地底翻涌的气浪裹挟着腐叶泥沙冲天而起,凝成遮天蔽日的灰幕!灰幕之中,无数闽虫振翅的嗡鸣汇成死亡的尖啸!
“虫子!吃人的虫子又来了!”地上刚获救的人一时吓的魂飞魄散,尖叫着连滚带爬往面具人身后躲去,涕泪横流喊道:“跑啊!那玩意会吃人的!”
而此刻,墓内更是乱作一团,被骷髅突然的失控吓到的人就更多了,一下子晕的晕,疯的疯,为此天网不得不分神去抓正发疯乱窜的人,可骷髅的失控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只见才被制服住的人,就因和骷髅对视了一眼,竟就发疯开始攻击起身边的人,而那些精神涣散者更甚,猛地扑向身旁的人,张口狠狠咬在天网特制臂甲上。
“咔嚓”一声脆响,竟是硬生生崩碎了几颗牙齿,满嘴鲜血淋漓却仍疯狂撕咬!
另一处,闽虫竟寻到盔甲缝隙,钻入一人颈项,那人顿时发出凄厉惨嚎。
而正与骷髅对峙的就更糟了,几乎是闽虫啃咬的重灾区,尽管有盔甲保命,可也禁不住闽虫无孔不入啊。
眼见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小五飞身救下一名受伤的弟兄,把人交给戴蛇头面具的人,伸手从已蛇那接过一粒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下,飞身朝骷髅的眼睛而去。
小五这么一出手,其余人哪会只他一人孤军奋战,纷纷掏出怀中相同的丹药,仰头吞下,身上气息悄然一变,同时朝骷髅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