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假孕一事被戳穿了,简从宛面上虽不显,可心底里却慌得不行,她害怕,自己会如同一只蝼蚁一般被复伏生碾死在脚下。
正当她心中忐忑之际,时章出现了,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几人眼前。
复伏生见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以假孕欺我,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让她回去尾水丘。”
他这话是命令,绝不是商量。
时章却毫不服软:“若要将她送回去,那莫怪徒儿长住于尾水丘”
这是来自时章的威胁。
复伏生也曾试过布下阵法令时章不得离开内门半步,可换来的确实他的以死相逼,自此复伏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时章不得离开不周山地界,不周山内则任他行。
尾水丘虽然也在不周山境内,可终归不如内门安定,时章若是住在那儿,不晓得会生出许多意外。
最后,还是复伏生服了软,准允简从宛进入了内门,住进了时章旁边的小院。
迈进独属于自己的小院那一瞬,简从宛有些恍惚,她竟然如此轻易就住进了内门,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时章的屋子就离她不远,简从宛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周围走了走,正巧遇见了时章的大师姐舒云。
她看她并没有别人那般的鄙夷,只是带着些许困惑与不解。
简从宛见到她,礼貌地朝她颔首问好,舒云也予以回应。
舒云邀请简从宛去她屋中坐坐,简从宛虽还不知为何,却也还是去了。
舒云的屋子里很干净整洁,整间屋子一尘不染,除了日常所需之物,竟瞧不见任何一件无用的东西。
舒云邀简从宛坐下,她给她倒了一杯水,将杯子推到她面前。
舒云看着简从宛半天,终于犹豫着开了口:“那日之事,实在是抱歉。”
她说得很诚恳,一时弄得简从宛有些无措。
“时章是师父的眼珠子,他不见了,师父着急,我作为师姐自然也着急了些。”舒云继续说着,然后从自己屋中的箱子里翻找出一个东西,放到简从宛面前。
简从宛低头一看,这是一条漂亮的手链,上面串着各种各色各样不规则的小石头,很特别。
可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舒云有些为难地说:“这是我为那日唐突赔给你的礼物,这是我自己编织的法器,我知你法力并不算高,这手链,能为你抵挡一次灾祸。”
原来是舒云自己做的法器啊,简从宛顿觉此礼物有些贵重,不愿收下,舒云却硬给她戴上了。
这条手链解除到她腕上皮肤的那一瞬,简从宛顿时感觉身上有了一股热流,双目陡然清明起来。
在接下来与这位大师姐闲聊的过程中,简从宛发现她只是面上冷了些,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没过多时,舒云被人叫走,简从宛也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里。
她这个小院儿应当是有很久都没有住人了,屋子里那棵不知为何树的树枝丫都已经伸到了院墙外。
简从宛还没有厉害到像别的弟子那般可以随便施施法便可令这院子内焕然一新,她用了最原始的手段,找了一块抹布和一把扫帚就开始打扫了起来。
她忙活了一整天,这个小院儿里里外外总算是有能住人了。
唯一看不过眼的,便是那颗不知名的高大树木。
她脚下踩着凳子,攀上了树上,用入宗门时发的佩剑削掉了那些突兀的枝丫,在手臂酸软无力抬起后,她总算是勉强将这棵树给修得有了个样子。
做完这么多活,简从宛已经饿得不行了。
她不是那些大能,能够庇谷,做到很久很久都不吃饭,她一日三餐少吃一顿都不行。
那时章的六师兄倒是还贴心,着人送来了好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能让简从宛吃上个十天半个月的食物。
屋旁有一个小灶,简从宛在那儿生起火,将自己准备的菜放进去翻炒。
她一边闻着扑鼻香味,一边感慨自己厨艺真好。
这时,一个人却悄然出现在了她的院外,他在简从宛浑然未觉之时靠近了他,然后,不可抑制地环抱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
他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香气,不可抑制地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字:“阿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