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药膳食疗,杜寒英带来的药和汤都是他母亲亲手做好的,当然,李青棠知道丁老三不干净,常常从公主府往外带东西手脚不干净,或者是做饭时饭菜不干净。
“殿下是不是要先用午饭?”蓝汀试探着。
李青棠闭目片刻,说:“不必了,这蜜饯果子腻得慌,本宫想喝口水,然后午歇一会儿,本宫这里无事,蓝汀,你去吧,这些时日府上一定会忙,你辛苦了。”
蓝汀不敢承谢,李青棠不管他,回屋里去。
红予把丁老三送到府门外看着他上了马车才赶忙赶回来,彼时蓝汀已经离开,杜熙坐在屋门前的石阶上,红予问:“杜熙,你今日去找丁老伯了?”
杜熙说:“没有,姑娘在厨房那里扯了谎,圆谎哩。”
红予这才放心些,但她有话说,自顾自进屋来:“姑娘?姑娘你醒着么?”
李青棠躺在帐子里,不轻不重地“嗯”一声,红予走上前跪下来:“姑娘,有一事红予不想瞒着姑娘,属下之所以会买来蜜饯是因为府里还有从花山来的别的人,是她们给属下递的话。”
“她们?许多吗?”李青棠丝毫不惊讶,“你说从花山来的,意思是花山而不是红鹤庭?”
红予一一作答:“多不多属下不知,但是从花山来的,听说是少斋主不放心姑娘,派出来许多人。也是因为红尾和许大夫……觉得姑娘身边没个贴身的人。”
李青棠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她“哦”一声说道:“既是师哥的好意,那就辛苦她们了,我有些困乏,红予,你先去忙你的事,我睡一睡。”
“是,姑娘歇着,属下先出去,杜护卫在门外,姑娘有事可叫他。”
“好。”
红予离开了,杜熙坐在台阶上。过了会儿,院子静悄悄地只有风声,杜熙往窗户根底下挪了挪。
“姑娘,信送到了。”
李青棠翻个身,不曾睁开眼:“好,多谢你。”
杜熙接着说:“属下听来一件事,沈相家中嫁女,婚期定在姑娘与公子大婚之后。”
“沈相嫁女?”李青棠睁开眼,问,“可是太医殿宋祁?”
“正是,今日才说定,是皇上赐婚。”
“沈相可高兴?”
“这倒不知,但听说那宋祁与沈相家女儿来往已久。”
“是啊,来往已久。”这就不得不提起李青棠才来花都的时候了,日子过的又快又慢,转眼间许多事都变了,但也有许多事,变得慢了些,她都快等不及了。
于是这天夜里她弄人了。
杜寒英说:“你吓死我了。”
这难道不是弄死人吗?
杜寒英来的轻便,鬼知道他一日日在做什么,而他一来,李青棠就说:“我想从沈道下手,他不上不下最好得手也最容易牵动什么。”
杜寒英被这句话吓到,他拍着胸脯问:“你要亲自动手?怎么下手?我从前游历四方也遇到过强盗匪徒,杀人我比你在行,你说我做。”
李青棠略微想想:“他是哑巴会不会好一些?我不想让他再来问我,虽说这几日他好似忘了我,一直没有再问。”
又于是,第二日京兆府尹沈道的舌头被割,朝野上下一片骇然。
李青棠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暖融融的,果子很好吃。
她想养一只狗,说不定能找到狸奴。
畅想时候杜熙从外头赶回来,他神色难得有些慌张。
“怎么了杜熙?”李青棠问。
杜熙答说:“姑娘,沈道的舌头真被人割了,公子让属下和姑娘说不是他做的,让姑娘小心身边人,当心是昨夜的话叫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