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只沙狐似乎被突然出现的门和人吓到了,原地起跳就要逃窜,偏偏正好撞在我的腿上,摔得四仰八叉。
我突然想起我刚离开时也是这样猝不及防撞到那伙镀金旅团的身上,肌肉硬邦邦的,柱子似的分毫未动,只有我一屁股坐下了地上,伸手一摸还摸到一手鼻血。
我伸手把撞得天旋地转的狐狸抱了起来,也许是因为还没缓过劲,它并没有怎么挣扎。
“哇,一出门就捡到猎物。”赛索斯感叹一声。
这狐狸傻乎乎的,还这么瘦,捡到也不能吃,万一也一头撞到别人身上晕过去怎么办。
我想说什么,本子又在口袋里没手去拿,只好看了他两眼。
“沙狐也很‘脚滑’啊。”
冷不丁地,赛诺蹦出这么一句。
我反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经典的谐音梗冷笑话,但是此时已经错过了笑的最佳时机。
当然了,我不会让我的“家人”期待落空的。
将手里的狐狸塞进赛索斯手里,我开始在本子上奋笔疾书。
『赛诺,我们冷笑话派有一条宗旨。』
“什么?”
连赛索斯也一同看了过来。
『当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时,我们不能让这个时机落空,更不能让冷笑话落地!』我义正辞严地继续写了下去,『这个时候,我们就要解释自己的冷笑话来给他们理解和笑出声的时间,高阶的冷笑话人甚至可以在这时候再顺理成章插入一个新的冷笑话!』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
看着逐渐坚定的双眼,我心满意足地将狐狸抱了回来。
是的,当然就是这样没错!
沙漠的风大了起来,远远就看到几个风滚草被吹了过来,赛索斯一马当先跑了过去,很快带了个枣椰回来。
“风滚草里总是卷着很多东西,说不定一会还能找到鸟蛋呢。”他这么说。
『加油啊家人们,』我找了一个不那么晒的位置坐下,『我们的晚餐就靠你们了。』
赛诺和赛索斯彼此看了一眼,好像露出了习以为常的表情,一前一后跑出去继续追风滚草了。
我捡起粘在枣椰上的树枝,在沙子上写写画画。
赫曼努比斯。
跋灵。
2。
还有独特的图案。
我托着下巴一点点将这些勾画出来,然后一阵风吹过,就什么痕迹都不留下了。
话又说回来,没见到缄默之殿准备什么祭品,难道只需要有人就可以吗?正常来说,应该还会准备其他的吧,水果兽肉之类的……
正想着,怀里的沙狐突然清醒了,扭动着要从我怀里钻出去,弄得我手忙脚乱最后也没能成功捉住,眼睁睁看着它跑了出去。
“噗……”
我都不想抬头看,怎么偏偏挑这种时候回来。
“要帮你捉回来吗?”赛诺把怀里的枣椰放在面前的沙子上,就地坐了下来。
『不用了,我本来就准备放生的。』
“刚刚看你一直在这里写写画画,画什么呢?”赛索斯一边问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居然还真的找到了好几枚鸟蛋。
以沙漠的生物来说,这不会是哪个倒霉赤鹫的蛋吧。
不太诚心地默哀两秒,我用手里的树枝试图在地上随便画点什么糊弄一下。
但风似乎此时开始与我作对。
画一笔,风吹一下,沙子盖住了划出的痕迹。
再画一次,风又吹了过来,最后什么痕迹也不剩。
身边的两个人很不给面子地在看好戏,我干脆把树枝一扔,在本子上画起来。
首先,中间画一个我,虽然我没法看到自己的脸,但兹弥亚姐姐给我编了几个很精致的小辫子,发尾还有坠子,很容易画出特征。
然后一左一右,画上赛诺和赛索斯,一个被刘海半遮住一只眼睛,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另一个头发本来就又炸又蓬松,现在还夹了些沙子。
一张三人画像堂堂登场,这么看下来,我是三个人里看起来最干净的小孩。
“这私心也太重了吧。”赛索斯吐槽。
我合起了本子。
反正只要我开心就好。
风越来越大了,我们本打算在外面吃掉枣椰和鸟蛋的,但因为说变就变的天气和逐渐冷下来的气温,我们还是早早被叫回了缄默之殿。
兹弥亚姐姐看起来有些累,但见到我还是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悄悄往我手中塞了一块枣椰蜜糖。
“玩的开心吗?”她问。
我用力点点头,将本子里的画展示给她看。
兹弥亚姐姐看着画愣了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夸我画的很灵动,问我可不可以把这副画给她。
我同意了,将画裁了下来。
然后在吃完晚饭后回到房间,在书桌上看到了用相框装裱着的画。
“是不是看起来还不错?”兹弥亚姐姐问。
她的书桌上没什么装饰品,都以实用为主,因此这个小小的画框成为了为数不多只用来装饰的摆件。
我站在桌子前看了又看,发现还有一个闲置的空画框。
『下次我画姐姐和我一起的画,然后放在那个画框里吧。』
“好啊。”
她语调轻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