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吉尔只能小腿蹬蹬瞪地跑去父亲那里,敲门进去后,父亲正拿着一份文件在思考着什么。
看见自己的大儿子,斯巴达招招手让他过来,将文件递给他。
文件上写的是红墓市外贫民窟居民的名单,每一户居住多少人,名字、年龄及健康状态都列的一清二楚,维吉尔不太清楚为什么父亲要给自己看这个,但仔细观察发现,每一户年龄在4到6岁的同龄小孩在后面的状态里大多是营养不良。
没有人失踪。
那尸体不见的那个小女孩总不能是城里跑出来的吧?
“我已经让警署调了东南门今天的监控,并没有你和但丁说的黑色头发小女孩,所以也不可能是城里人。”斯巴达交叉着双手在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儿子苦思冥想。
维吉尔努力回想起自己与那个小女孩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黑色的头发,洗到发白有不少补丁的衣服,长到肩膀,背着一个小背包,手里提着已经咽气的野鸡,看着自己兄弟但丁的眼神丝毫没有见到陌生人的慌张。
他似乎发现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小女孩有些怪异。
抢不到城里工作的人,只能靠着森林打猎维持着基本的生计,他们物资稀缺,大多数是搓干草、荆条编织一个收口的袋子绑在腰间,青壮点的会编织大筐背在身后,可以放更多东西。
她那崭新的背包和身上的衣服很不和谐,维吉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可是一个连衣服都买不起的小女孩,是哪来的钱在城里买背包呢?”
面对父亲抛出的这个问题,维吉尔下意识地将但丁拿来举了个例子:“……但丁溜出去玩的时候,也碰见过城里小混混们勒索,然后但丁抢走了他们的钱袋去买冰淇淋了。”
“咳……我觉得无论是抢还是偷,这个小女孩应该前阵子有进城来,往前多去调取几天的监控,让那些警察把所有长相跟描述相近的人像收集起来,我和但丁来指认会更好……”
“没有意义。”
“什么?”维吉尔唯恐自己听错,父亲叫他来不是为了商讨怎么找出那个小女孩的家人,好做善后吗?
斯巴达从儿子的描述中已经意识到这个小女孩的不一般,正常人类小女孩可不会单枪匹马地深入森林,她没有武器,又是怎样将但丁赶跑的野鸡毫无伤痕的情况下击倒的。这个世界存在的魔力,流淌在他们恶魔的血液中,所以恶魔才会比人类强大,但人类也有在想办法使用这种魔力,以崇拜他的正义而成立的教团甚至当政的政府,多数暗地里也在研究着怎么增加人类的手牌,做着能让人类掌控魔力的各种实验。
但斯巴达并不在乎人类在他面前卑躬屈膝背后却可能各种警惕自己,他这漫长的生命只想守护自己的家人不受到侵害,尤其是这两个给了他全新感受的血脉。
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了。
“如果贫民窟的孩子失踪了,在那里是隐瞒不了消息的,亲人的哭泣与绝望会扩大消息的传播,他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话,也会求助城里的警察,但如果接下来一段时间完全没有任何风声,说明很多东西,比如那个女孩是不是孤身一人来的贫民窟呢?还是是否真的死了。”
“怎么可能……”维吉尔幼稚的面孔皱起不符年龄的眉头,此时还澄蓝的双眸透露着一股迷茫,“是什么力量可以让她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