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的一天,从但丁的尖叫开始。
但丁像往常一样被尿憋醒,半梦半醒摸到厕所,放完水后站在洗手池前的脚凳上正要洗手。
恍惚间,看见镜子里一张双眼空洞的鬼脸对着他龇牙咧嘴,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他冲回卧室,往维吉尔床上一扑。试图把他还算可靠的哥哥弄醒。
“维吉尔!维吉尔!有鬼……”
“什么鬼啊……”
维吉尔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但丁尖锐的声音吵醒,本来就很烦,这家伙还跳到他床上踩了自己好几脚。
此时太阳才从远处的地平线露出半个头,阳光穿过晨雾,透过窗帘的缝隙,映照在但丁被刻意涂鸦的脸,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的黑圈,额头多了一条粗粗的黑线充当眉毛,嘴巴周围也被涂黑,乍一看还真有点空洞吓人的感觉。
“你是怎么把脸睡成这样的?”
紧接着但丁突然就指着他在床上捧腹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压根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被这么一闹,睡意全无,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能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盖住了皮肤,莫名有些干涩,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斯巴达下楼的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定睛一看,自己两个儿子脸上被黑色墨水涂鸦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头发湿哒哒地垂着,他们一前一后帮着伊娃端盘子,准备早餐。
“这是……怎么回事?”
斯巴达不好说自己突然间认不出双胞胎哪个是但丁哪个是维吉尔,如果是平时,但丁咋咋呼呼的,维吉尔相对沉稳安静点,而且维吉尔有时候不想跟但丁一样,会学自己这个父亲把头发往后梳。
现在两个人穿着一样的衬衫吊带裤,头发像还没吹干似的垂在额前,浑身焉焉的没半点精神。
“早安,先生。”
家里另一个乖巧的孩子顶着墨迹已经稍微有些褪色的脸,在摆好餐刀后对他咧嘴笑,黑乎乎的脸仿佛只有一口洁白的牙齿。
“爸比早安!爸比我跟你说,安居然大半夜拿墨水在我们脸上画这个!”眼周被涂黑的那个儿子冲过来抱住斯巴达的大腿,大声抱怨。
嗯,这个是但丁。
“哦?你们晚上睡觉没锁门吗?没锁门被偷袭了,那爸比也没有办法呀。”斯巴达看似关心,实则幸灾乐祸,有种但丁终于遇到克星的愉快感。
感受到爸比突然吝啬的父爱,但丁又不甘心地跑向伊娃:“妈咪~~~~”
“快点坐下吃早餐吧,你们花太多时间在洗脸上面,一会儿上学要迟到了。”
听到这句话,维吉尔仍旧是沮丧着发出微弱的抵抗。
“这个样子我不想上学……”
“我也是!我要请假我要请假我要请假——”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