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的人抬头,见是她,放下手中的书,问:“他怎么样了?”
谢瑶迦:“老李头看了,开了药,得麻烦我这边多照顾照顾。”
陈金虎一听,眉头往下沉,说话声音冷冽又浑厚,“您那婚事当真了?”
谢瑶迦老实点头,“都是拜过天地了,老天爷也验证了,总不能对人家不负责,况且他长得蛮好看,我也挺喜欢的。”
陈金虎抿了抿唇,“他这个长相想要仔细找,还是有不少的,您可以再多了解了解其他人。”
比如说他。
“不用了解啦,他这个人品行不错,也挺对我胃口的嘿嘿。”
谢瑶迦很没心没肺地摆摆手,“文化也挺高的,日后让他好那群老头对峙,我也能轻松许多。”
“如果后面会出现一个更能让您心动的,您更喜欢的呢?”
陈金虎一双黑眸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的变化。
“心动?”谢瑶迦:“你是说,会出现一个长得比他还好看的人?”
陈金虎的喉咙微滚:“面貌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品,如果出现一个人品不错,文化……也挺好的人,你会不会考虑换一个?”
“真有的话,那到时候再说吧。”
虽然潜意识里谢瑶迦并不想换掉秦鹤景,但这种事也确实说不定。
即使她觉着这天下已经没有第二人像他一般。
听完她的回答,他的眼睛微微发亮,“那如果……”
如果当初他没有在找老帮主的过程中,参了革命军想借革命军的力量去找人,能早点回到寨子里,那么当初和她成婚的人,是不是就会是他?
可话到嘴边,他又突然意识到,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他看中的姑娘不是一个会囿于过去的人。
再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什么?”
“没什么。”
他能做的就是把握将来。
“先坐,跟您说一些事。”
固然参了革命军。成了革命军的小统领者,在陈金虎的心底里,她始终是他的帮主,捧在手心上的人,他对她从来没改过敬语。
听得谢瑶迦不好意思,“金虎哥,你还是别对我用敬语了。”
他看向她:“为什么?”
“不大习惯。”
谢瑶迦也就说了:“你看,我们现在青雀帮也算是革命军的一部分了,在革命胜利之前,我也不是什么土匪头头,你也不是什么土匪身份了,咱们都是祖国的战士,保家卫国的军人,平起平坐的战友再用敬语不大合适。”
这是谢瑶迦的实话,再者,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再加上用敬语称呼,她心底里就有些发毛。
身份转变之后,她再也不能将他当成是寨子里的土匪陈金虎了。
那是对他的不尊重。
这个敬语再用更是加深了她的罪恶感,让她的心底里有说不出的奇怪。
“行,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谢瑶迦松了口气。
面前展开的是一张地图。
陈金虎叫她过来看地势,他们位于海城最南边的小山林半山腰处,借着树林以及地形优势,很好地隐藏了行踪。
但任何一个地方长久待下去都会存在安全隐患。
更别提他们今天还出去将秦鹤景他们给救了,顺带还灭了对面一个排。
对方肯定会有所举动。
陈金虎便将近前的情况说了,“倭寇和海城内部的亲倭军应该会察觉到我们在这个地带,借用目前的地形优势,他们暂时进不来,我们也始终存在安全隐患。”
“要么是求援增兵,要么增强自身,力求后撤?”
谢瑶迦接话。
陈金虎目带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她很聪明,也有将相之才,让她来领兵,完全不会输给他们这一群糙老爷们,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才没办法移开视线,没办法放弃。
“嗯,但目前,驻守在南部的国民军并没有回应,我们和杭城革命军的联系也断了,而且我们也没有多少武器了……”
也可谓是弹尽粮绝。
海城一战突然爆发,不说驻守在海城的国民军几乎全军覆没,就是他们革命军的地下工作者也死伤无数,剩下的不足百人,只能后撤。
倭寇占领了海城地界之后,他们发出去的向全国各地革命军求援的信号几乎都被拦截下来。
只能缩在这偏僻的密林之中,伺机而动。
本就想这样等支援,结果在几天前收到附近发过来的求救信号之后,他们才发现原先南面废弃的旧教堂那一处藏了人。
观察了几天地形之后才筹备出救人计划。
“这样。”谢瑶迦想了想道:“武器什么的,我和我的弟兄们想办法,至于人……你跟沈荆尘和秦鹤景他们二人商量试试,他们都是国民军,在我们南边有国民驻军,由他们来从中调和,说不定会有效果。”
“还有,海城事发之前,我们的人不是收到消息,杭城纪仁那老头儿还在找纪明珠回家?在他的心里,纪明珠还是有些分量的,我们或许可以利用利用,秦鹤景、沈荆玉二人和纪明珠较熟,他们可以多多交涉,这些可以交由他们负责。”
“也好。”陈金虎又问:“武器你来想办法?什么办法?”
谢瑶迦神秘一笑:“放心,是正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