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争我抢还没开始,门口出现一人打破了他们的僵持。
“谢小姐,还是我来吧,我会好好照顾少爷的。”
慈眉善目的中老年男人。
谢瑶迦认得,此人正是秦宅的管家,闫叔。
可昨日老李头看伤的时候,他又不在,知道伤口在哪里吗?大老爷们会这么细心吗?
谢瑶迦狐疑地看着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闫叔照料我的生活起居二十几年了,放心吧,他做事周全。”
大概看出她心中的犹疑,秦鹤景又补了一句。
“那好吧。”
谢瑶迦松手,“大家集中吃饭有一处食堂,我在食堂等你,你要是不知道路……闫叔,您知道吧?”
“我知道的,谢小姐,放心吧,等少爷洗漱完,我会带少爷过去。”
“好,麻烦您了。”
谢瑶迦洗漱完,就去了食堂。
说是食堂,其实也不过是一顶小木棚搭着,旁边有一个出餐食的小窗口。木棚下面放了几组长桌长凳,供这里的所有人坐在一起,边吃饭边交流。
有时候食堂也能当成议事堂,聚众讨论,分布任务最方便。
谢瑶迦刚到窗口打饭,就遇上了也前来打饭的陈金虎。
对方有些惊讶,“今天起来的这么早?”
往日都是陈金虎打完饭之后,再拿着餐盘去谢瑶迦的小屋叫人起床。
“嗯。”谢瑶迦嘿嘿直笑,也不到旁边拿餐盘了,直接把他手中多余的,明显给她准备的多余餐盘一并拿过来,随口道:“秦鹤景醒得早,我也跟着早起了。”
“什么?!”
骤然拔高的音调,引来了食堂里其他人的注目,谢瑶迦一抬头,就见陈金虎紧皱眉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问。
见她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陈金虎只觉得头疼,“小瑶,男女授受不亲,你们睡在一起恐怕不妥。”
“可他与我不是成亲了么?他现在是我的夫君,应该没事吧?”
“那婚事根本就是一个荒唐笑话,你们连……”
“我们夫妻二人如何,就不劳陈班长挂心了。”
话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陈金虎抬头,就见他心上的那个姑娘已经迫不及待地奔了过去,大大咧咧地开始絮絮叨叨。
“洗完了?伤口有没有感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洗完了,没感染,也没不适……”
她或许还是不懂情为何物,但在她的眼里,最特殊的是那个人,一旦看见,其余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已然是陪衬。
仅这一点,他就已经输了一大半。
可,不甘心。
“好了,别多想,接下来应该思考我们该吃什么?”
“作为伤病初愈的人,应该清粥小菜比较好。”回神,他走过去,径自插入其乐融融的两人中间。
动作自然地拿过谢瑶迦手里的餐盘,对谢瑶迦道:“小瑶,今日食堂有你喜欢的馄饨面,要不要来一碗?”
“好……”
谢瑶迦刚点了下头,身旁就传来秦鹤景低软请求的声线,“阿瑶,能帮我打一份白米粥和小菜吗?
瞧见男人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谢瑶迦该死的负罪感又上来了。
脑子里自动甩开吃馄饨面的想法,登时重新拿回陈金虎手里自己的餐盘,道:“那我也吃清粥小菜吧,陪你。”
说着,人脚步轻快地大步朝着打餐窗口去了。
陈金虎眯了眯眼,看着秦鹤景道:“秦先生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秦鹤景温和笑笑,“比不过陈班长和阿瑶的那些年。”
陈金虎一顿,没再说什么,转身也朝着窗口去了。
“咦,什么这些年,那些年?”
沈荆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带着顾清婉,沈荆玉,几人像是看戏看了许久。
秦鹤景瞥了眼几人,淡声回了一句“没什么”。
又去吩咐站在一边的闫叔,嘱咐他将秦母的早餐备好,才朝着一处空空无人的长桌长凳走去。
沈荆尘紧随其后,“到底是什么与我说说呗?”
沈荆玉瞧见自家哥哥不值钱的模样,自觉丢脸,不愿凑近,坠在后头与顾清婉说话。
谢瑶迦打完餐和陈金虎走过来时,座位上已经多了几位“友人”。
皆是齐刷刷眼巴巴地看着她,像是她脸上有什么似的。
这么想,谢瑶迦将餐盘放在桌面上,就开始上手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快坐下。”
秦鹤景拉着人于身旁落座,陈金虎随即也跟着坐了下来。
秦鹤景一顿,问人:“陈班长也坐在这里吃饭吗?”
陈金虎抬眼,“怎么,不欢迎?”
秦鹤景一笑,将谢瑶迦拉得贴近了些,“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