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月亮高悬空中，将珍藏的薄纱拿出来铺满大地，窗子敞开，今晚无风，空气却挟了几分凉爽。

直到夜里昏沉睡去，路哲才短暂思考到“今晚为什么这么凉爽”这个问题，意识不很清醒，答案最终被他反应不及时的大脑归结为最近遇到的趣事太多、心情愉悦又或是偷吃的那颗糖真的很清凉。

这份愉悦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他蹬着自行车去学校，在校门口看到莫忱。

对方刚从一辆普通小汽车上下来，脸上带着口罩，身上背着一个大背包。

莫忱扭头就看到了路哲，喊他名字。

路哲挥手，推着车子走了过去。

“好巧，能在校门口碰见，”莫忱兴致冲冲地过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来的好早，我都没看见几个人呢。”

路哲看他的样子心觉好笑，调侃道：“你不刚到，能看见几个人。”

他们这边说说笑笑走进校园，后面被扔下的司机坐在驾驶位上等了片刻，才拿出手机敲敲打打。

“知道了。”

司机收好手机，开车离开。

……

路哲停好车，莫忱继续占据他身边的位置，他那张冷淡的脸扬起笑，流露出一种讽刺和愉悦相违背的气质，仿佛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大反派。

路哲被自己想法逗笑，莫忱以为是自己说到了什么又戳到他的笑点，疑惑之余也忍不住开心。

俩人聊天的内容不是那么丰富，不过你一言我一语，胜在他们都觉得有趣。

路上难免会遇到omega或者alpha，路哲想起来问他会不会难受，莫忱摇头，路哲身上的味道完全笼罩着他，他现在摘了口罩都没事。

路哲笑：“这么有用……我也想闻闻试试了。”

“改天试试能不能找到同款香水，带来给你，不过大概率也不会有你这个那么好闻。”

他说的一本正经，路哲随耳一听。

教室里的人来了一半，莫忱回到座位发现自己的书已经被收拾好了，手机提前收到了短信，他知道这是保镖做的。

晨读的内容一如既往，路哲接好热水就开始重复之前的流程。

前面的刘锋读了一会儿就转过来看莫忱，他是个beta，莫忱完全不用顾忌：“莫忱，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你现在在吃药吗？”

“没有。”

“啊，”旁边的beta李乐文也转过来，眼里放光，看来是没有用心读，“不吃药怎么办啊，平时那你就硬抗吗？”

“一般不会发生意外。”

“那要是跟你在学校这种情况一样突然发生了呢？”

“……”

约莫是新同学没来几天就住院和身为alpha却对信息素过敏这种话题的新鲜，俩人问得挺多，莫忱开始还回答几个字，后来看时间过了一半自己连一页都没读完，开始生出一点烦躁。

路哲平淡又利落，莫忱的耐心在他那儿完全绰绰有余，完全不会觉得不耐烦，这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耐性变好了。

现在看来是错觉。

李乐文和刘锋奔着八卦来地，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旁边的同学也竖着耳朵悄悄听着。

“我还要读书。”

刘锋兴致勃勃地还要引起下一个问题，被他突然这么一打断，看着莫忱那张脸，他文字卡在喉咙，揉搓重组变成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