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椅子,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椅背的雕花在月光下显得模糊而神秘,原本的漆色几乎剥落殆尽,有些地方还能勉强看的出来,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血迹,感觉还挺重的,李观尘用手指轻轻拂过椅面的纹理。
“这椅子是梨花木做的,好料,啧,竟然是这么好的木头……这户人家当初肯定不缺钱。”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椅背,她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这家人明明很有钱,按理来说都搬的这么干净了,应该也不差这把椅子吧,为什么离开时不带走呢?真是可惜了。”
忽然,一阵寒风掠过,将火折子吹灭。
黑暗中,李观尘冷冷一笑。
“这就是老婆婆说的原因吗?这把太师椅两面对风,阴气对冲,小孩子阳气不足,抵抗力很差,自然容易阴气入体引起发烧。”
“这户人家虽然懂点风水,但不多。”
李观尘环顾四周,细细打量着这座废旧的宅子。院子里干枯的杂草丛生,青苔爬满了墙角,透出几分阴森的气息。天上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她身上。
“啧,这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李观尘瞬间觉得这宅子恐怕没什么值得看的。
李观尘随及站起身来。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心中却有一丝不安悄然升起。
“不对。”
她的视线再次扫过院子,心中的疑惑骤然升起。
这里明明死了两个人了,可为什么,连一个鬼魂的影子都看不到?
李观尘的眉头紧锁,思索着:“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人不是在这里被杀的。通常情况下,鬼魂会徘徊在死亡现场。如果真是这样,那尸体是被凶手搬运至此,而非死于此地,凶手大概率是个男人;第二种可能,尸体缺失头颅,鬼魂会去寻找自己的头颅。这意味着,头颅不在宅院内。”
“但刚才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缺失头颅的鬼魂。”
李观尘站在庭院中央,静静的思考了片刻,眉头微蹙。月光洒在她的肩头,将她的影子拖得斜长,整个院子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有点意思……”她轻声自语,唇角微微扬起。
这些年来,跟随鬼崖子也经历不少了,见惯了生死,见惯了鬼怪,但这次是第一次自己单独下山面对这诡异的案件,对于真相还是迫切的,同时也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怎么样。
她不再迟疑,仔细搜寻起废宅内的几间空屋。屋内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尘埃厚重,蛛网密布,似乎多年无人踏足,厚厚的灰尘在她的每一个动作中微微荡漾。李观尘将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试图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只感受到无尽的寂静和沉重。
当她准备离开时,月光恰巧映照在大门的一角。那破损的木板缝隙中,似乎夹着某样东西。她的心中一动,脚步又停了下来。
她重新点燃火折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将那东西从缝隙中抽了出来。
一条暗红色的线?
李观尘捏着那条线,仔细端详。它的材质柔软,像是从衣物上扯下来的,且断裂不久,看上去很新。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捕快和仵作的衣服分别是深蓝色和黑色的……那这条线,很可能来自凶手的衣物。”
思绪在脑海中快速运转,她试图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
忽然,她想起昨晚在客栈时,那商人无意间提到的话——
“听见有女人在唱歌,可就是没见着人。”
“女人?”李观尘轻声低笑,眉眼间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神情。
“恐怕是靠在门边上没有发现吧?那这个凶手是个女人吗?”
她将红线小心收好,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翻过围墙,清理掉一切痕迹后,迅速返回了客栈。
翌日清晨,李观尘在面摊上悠闲地吃着早饭。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但她的思绪仍沉浸在昨夜的发现中。
正当她端起茶杯时,耳边突然传来低声谈论的声音::“听说,又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