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光养晦韬光养晦,今夜里都好眠。
第二日天不亮,号角就吹起,四百人齐聚校场。
等看客来齐,大盛帝一挥袖,四百人当即分作两方各入林中。
“许卿,你这一双儿女,倒是针锋相对。”大盛帝看着许流觞那方,施施然转过头来看着许安。见他还看着许小曲的背影,开口道,“你这个女儿长得好,朝中年轻后生有几个拔尖的,可有看上的?”
许安收回视线,含笑道:“臣觉得,柳家轻安就很好。”
“柳轻安啊……确是般配。”大盛帝轻语,意味不明。柳轻安自是去了许流觞那方替他试试许小曲的深浅。
……
号角又起,许小曲在自己据点中挂好舆图,另起一方沙盘,拿起红黑小旗各一把开始摆。许流觞的据点……她估出几个位置,就等薛煜带人前去探查。
“我觉着……这里,没可能。”祁凤扬点在一处,“这处过高,虽难攻也难跑,许流觞不像是会自断后路的人。他走得怕是谨慎。”
“是,这方是悬崖。许流觞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境,但我觉得,他还是会冒险。”
“你是说……”祁凤扬沉吟片刻,忽然了然,“看来还是你比较了解他。”
许小曲浅笑:“许流觞此人,是不会冒险。但是,他会让别人冒险。”
祁凤扬嗤笑一声:“别说那么委婉,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
忽而起了三短一长的哨声,是梁昼碰上了敌军。哨声落下,许小曲提枪出营帐:“我去瞧瞧热闹,必要时再出手。凤扬,晚些我回来,你再去收拾齐老虎。”
“好嘞,那我就等着你凯旋而归。”祁凤扬乐得自在,接着摆小曲没摆完的沙盘。
许小曲按着她安排给梁昼的路线走,跟荣羡一起跃上树顶,遥遥看到梁昼所领小队跟许流觞的人打在一处。她离得远瞧不大清楚,只看到梁昼一人对上两三人,又被几人隔开。
不多时,就有另一队人马过来,好像是……许流觞的人马?
“荣羡,许流觞不在这儿。”许小曲盘坐树上,一手撑头,远处,苏星忱已赶到加入混战。
她就知道苏星忱这小子干这事最在行。
“嗯,不在。我们换地方?”荣羡寸步不离护在她身侧。
“不着急,下一步,该是梁昼丢盔弃甲仓皇而逃。你我嘛……去添一把火。”许小曲跃下树,于林间穿行。她要去找几个落单的人捆了。
许流觞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这些时日,能闷不吭声不来找她麻烦她就觉得奇怪。
梁昼散去许多人,自己兢兢业业带着身后追着的敌军往裂谷跑。他一边跑一边等,不禁腹诽,对面这跑得也太慢了,追他都追不上。
一刻钟就能到的地方,愣是跑出半个多时辰,梁昼一气跑到裂谷前方,瘫倒在地上。
忽然,他看到一人纵马自林间来。
来人月白衣袍翻飞,及时拦下敌军。
他勒马,扬声道:“退兵。”
梁昼顿觉自己出了破绽,犹疑片刻拍拍灰爬起身,二指放至唇畔吹出一个哨音。
苏星忱和陆岚不知何时来的,一百余人直接从后方攻来。
齐老虎双拳难敌四手,被二人逼得节节败退。
“打快点打快点。”苏星忱的刀斩在他刀刃上,擦出一阵刺耳的刮擦声。
“得罪了。”陆岚面色温和,跃过一人头顶,双刀架住袭来的刀剑大喝一声,将那两人逼退十余步。她转身复攻,直取方才来的身着月白衣的公子。
柳轻安见势不好,带着十余人先行撤退,可又被苏星忱和陆岚联手挡回。裂谷门口打成一片,埋伏裂谷中的青梧按下蠢蠢欲动的兵士,小声道:“我们、等。不得、令,不许出。”
“哟,齐老虎。”
齐老虎被打得憋了一肚子火,又听着有人嘲讽,转过头就朝来人打去。
“嘿嘿,你还不能走。”苏星忱倒提长刀,一刀鞘拍开兵士,黑金长刀横拍在齐老虎肩背把他抽得倒退几步。
纠缠片刻,陆岚一时疏忽,放走了齐老虎,他们带着三四十人自她手下跑出。苏星忱扛刀肩上,看着他们背影挑眉道:“你看,我演得就没你好。”
陆岚不置可否,转身去清点俘虏,俘虏共计十二人,算算对面两百人还剩一百八十八。
“没劲儿。”梁昼拿着绳子挨着绑,绑完扔进裂谷里给青梧。
青梧看着这些人,半晌,又给他们解开绳索:“你们、要不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