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叫谁小朋友呢?!”
白悠像只炸了毛的猫,回身就是一拳,一点都没收力道。
他的拳头自然是被封愁给捏住了,车里这么有限的条件,后座比前座拥有了太多的优势。
“你不是已经滚蛋了吗?怎么又藏车上来了?”白悠拳头挣不开,于是便更加愤怒。
封愁则耸了耸肩,“当然是跟你一样,找菲芘茨公司的黑料了。”
白悠一愣,他都已经准备好对方要抬杠跟反问了,根本没想过封愁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怔愣,所以气势便矮了一截,封愁十分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眼神微微变了变。
“不管人口贩卖是总公司的创收主意,还是这里负责人自己的小聪明,整理出确凿的文字证据,菲芘茨的对家一定愿意出高价买回去。”他接着说出了更让白悠信服的话。
白悠基本上已经信了他的话,不过两人之间还有别的账要算,“你就把那个一次性的精神力干涉器用在这种地方?”
这跟拿着金砖当秤砣有什么区别!
“我愿意怎么用,关你屁事。”封愁朝他龇牙,像个青春叛逆期未过的小屁孩。
来了,熟悉的心累与疲惫感它又来了。
它让白悠的暴脾气就像是一颗被气针戳中的足球,完好无损,但慢慢变瘪。
翻了个白眼,白悠现在只想叹气,“当然跟我没屁关系,怎么用是你的自由,怎么进彭罗杜文,也是你的自由。”
这家伙真的有33岁吗?3岁有点嫌少,13岁最多了。
白悠瞬间就觉得自己刚刚那通火发得实在是没劲又冲动,这么想着,他也就卸下了拳头上的力道。
感受到白悠卸了劲,封愁难得没有搞什么幺蛾子,也顺势松开了自己捏着白悠拳头的手。
白悠第一时间抽回自己的拳头,再次开口道,“不过就是可惜了而已。”
“这有什么可惜的?也不是非得用这玩意才能进彭罗杜文,进去的手段不多的是?”封愁倒是一脸的不在乎。
“比如呢?”白悠斜眼问道。
“比如……”封愁吐出两个字,就举起一只手,打了个跟白悠一样的响指。
紫色凤仙花从天而降,跟晚霞融为一体,降落在种植园的某个地方,树冠便开始燃烧。
“……就像这样,给他们制造点麻烦,然后咱们混进去。”封愁说完了自己的话。
白悠目瞪口呆,怀疑这老疯子是不是又犯病了,“火烧连营了怎么办?!”
“我控火你还不放心么?只烧了一棵而已。”封愁轻描淡写,一点不带担心的。
白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应该放心吗?最不靠谱的就是你了吧!
就在这时,警报声响彻整个彭罗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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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植园内部因为突如其来的火,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
其实几个月以前工程师就提出过,整个种植园里的电路其实都应该更换了,甚至没有检修的必要。
那些裸露在树林地面上的电线,一个短路就会打出电火花,点燃旁边的翁法翁树。
要知道,这种树是全世界最易燃的木材之一,即使单纯的日光照射,温度高了也会自燃,更不用说电路起火了。
可种植园的总负责人费铎·邓肯对此却不以为然,只是敷衍似的点点头,就把总工程师给打发走了。
但就在今天,工程师一语成谶。
种植园真的起火了。
而且着火的那棵树,还是离种植园弱电箱最近的那一棵。
弱电箱上堆积着翁法翁树富含油脂的树叶,火星落在上面,瞬间便起了火。
一连串的“噼啪”声响起,整个种植园,瞬间便彻底黑了。
全面断电。
那棵孤零零燃烧着的树,此时便成为了照亮种植园的光。
现场浓烟滚滚,电路起火不能用水去灭,可灭火器远在办公楼后面,一来一回便要耗费好几分钟的时间。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而距离火灾现场最近的那个岗楼上,保镖更加的心急如焚,因为他的视野被浓烟所覆盖,前后左右,能见度都极低。
保镖努力想要透过浓烟去查看火灾的情况,却只能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中,看到越发模糊的景象。
“看不清,好遗憾,对么。”
陌生的声音在保镖的耳畔响起,他悚然一惊,还没等看清说话的到底是人是鬼,就脖子猛地一疼,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阵浓烟袭来,岗楼被彻底吞没。
成功弄晕了这个保镖之后,白悠便伪装成他的模样,溜下了岗楼。
而那个原本应该等在下面的男人,却从远处走来。
“你干什么去了?”白悠皱着眉头问道。
“锁门,我比较喜欢瓮中捉鳖。”
封愁跟白悠一样,也蒙着脸戴着帽,分不清到底是保镖还是恐/怖/分/子。
两人之所以能这么打扮,就是之前已经从望远镜里确认过,这儿的保镖都这副德行。
他们大概是从哪个不入流的佣兵团雇佣来的,没有统一的制服,也不是同肤色的人种,所以伪装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估计现在是换班的时间,即使火灾已经让绝大部分的员工焦头烂额,墙头上的保镖们也依旧严格遵循着时间表,交班换岗,一丝不苟。
白悠和封愁混进这一群其实互相并不熟悉的拉胯雇佣兵里,跟他们一起走进了办公楼。
进楼以后,两人就十分有默契地同时向左向右转,背道而驰,分道扬镳。
封愁去找什么,白悠懒得管,反正他自己目标是十分明确的,“蒙昧者研究所”,仅此而已。
所以他阴暗地躲在拐角,看准时机,就抓过了一个落单的人。
枪抵在太阳穴,白悠语调低沉且冷酷,“快说,档案室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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