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乱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就是资金不太充足,脸都饿瘦了。"
火车站人太多,薛其提着黑色行李箱从车站下来,往边上靠了靠。
“到时候再说。你藏在床底下的那些漫画,游戏机,手办我通通给你收起来了。高三了,收收心,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不要一天……”许雪琴在电话那头不停的絮絮叨叨。
薛其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许雪琴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只能随便敷衍几句就挂断电话。
薛其往前走了段路,看到有卖烤红薯的,随便挑了一个红薯准备付钱时,许雪琴的转账到了。
3000。
资金充足,但这一个多月也不太好熬过去,薛其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前年就来过一次,大夏天,热的不行。这里又没空调,没网,还特别多蚊虫。去年被咬得全身包。但是林沿在附近开了个酒吧,说让他有空去玩玩。
地方不大,但是弯弯绕绕七拐八拐的巷子还蛮多的,不熟悉的人初来时常常会迷路。
薛其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刚开始还只是吵闹声,到了后面就听见里面人骂了几句脏话,几个人就打起来了,为首的是那帮人的老大,拎个啤酒瓶就往那男的头上砸。被砸得那人应该17,18岁,倒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鲜血也顺着头滴下来。
薛其没想看热闹,更不想惹麻烦,扭头就想走。
突然一个啤酒瓶飞了过来,薛其条件反射抬手挡下,“斯---.”啤酒瓶掉在地上,滚到了旁边。
抬头一看是那头上带血扔过来的,顿时火蹭蹭涨。又不是自己把他打成那样的,他要打也是打那帮人啊,打自己算怎么回事?
薛其把背上的包往地上一摔,还没找到东西打人。不远处就传来了警笛。
那帮人一溜烟就跑了,薛其想了想还是赶紧走,把刚捡的木棍扔了。好巧不巧,刚出巷口就碰上了警察。头上带血的又躺在地上一直喊痛。
薛其心想,刚刚甩啤酒瓶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吗?现在又搁着嗷嗷叫给谁看啊。
“跟我们去趟警察局。”
薛其:。。。。。
几名警察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把倒在地上的人慢慢扶起来。
过几分钟,传来几声吵嚷。
警察坚持要让受伤的先处理伤口,受伤的自己死活不愿意。薛其已经有些没耐心了,但看到面前这人顺着额头滴下的血,明明痛的要死,却还嘴硬地要录完口供再去医院。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先处理下他头上的伤口吧。”
赵警官愣了愣,随即附和道:“对对对,方西西你还是听我的,先去处理下,到时候感染发炎了。”又回过头拍了拍薛其的肩膀,“小伙子,你也陪他一块去下。行李我们帮你看着,你扶着他点啊。”
话都说到这里了,薛其叹口气,认命般的把行李箱推给赵警官。往前面一看,方西西早就一瘸一拐的走了老远了。
没有半点犹豫,薛其追了上去。
跑到方西西身边,薛其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胸腔小幅度的起伏着。“医院在哪?”
方西西盯着他看了下,又想到了什么,带着些嘲笑的口吻:“这小破地没有医院,只有前面有个小诊所。你是第一次来吗,居然不知道。”
薛其哑口无言,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他体质向来好,很少生病,也没见爷爷奶奶上过医院,也不知道这里竟然没有医院,只有个小诊所。
“我不太熟悉这地方,你多担待吧。把手伸直下。”
方西西不太懂他想干什么,缓缓伸出手。
薛其握住他的手腕,使了使力把方西西整个人拽过来,人撞过来时下巴也撞到了锁骨。
“喂!你干什么!打击报复吗?快松手!”方西西挣扎着想要抽走自己的手,可薛其死死握住不松手。
薛其把方西西胳膊架在自己身上,往前走着。奈何身旁的人一直动来动去不配合,导致他老是要伸手捞人。
“你就安分点不行吗。”薛其说。
身旁的人不说话了,却老实很多。
又过了一会儿,薛其看到了小诊所的招牌,驾着人就往里走去。
人不是很多,周围环境设备在昏暗的暖黄灯更显得旧旧的。唯一能和医院挂钩的就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薛其把方西西松开,扶着他坐到椅子上。
“大夫,您先给他看看。”薛其说。
大夫是个很瘦很高的老头,看了眼方西西脑袋,就从身后的柜子拿了两瓶酒精,一包棉球。
“先消毒。闭眼。”
大夫拧开酒精瓶,棉球蘸着酒精一下一下擦在方西西额头上,血污逐渐被擦去,露出伤口。
薛其看到棉球接触到伤口时,方西西手颤抖了两下,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只是抓紧了座椅。
“皮外伤,一个星期后大概就会好,期间如果有头晕呕吐症状,回来重新拿药。伤口不要碰水,最好不要洗头。”大夫拿起笔开完药方,递给旁边的护士。
护士抓好药,用白色纸一份份包起来装袋递给了薛其。
薛其点点头接过袋子,付了钱又把袋子直接给了方西西。“走吧录口供去。”
警察局。
“说吧,怎么回事?”警察拿着笔在桌上敲了敲。
方西西叹了口气:“就老样子。”
嚯,你丫还是个惯犯。
“总不能老这样吧,你奶奶要是知道你又打架了,得担心死。况且你本身身体就一直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