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熙的心情很好。

她先前纠结于该去哪边“看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守下邳。

别问，问就是想欣赏武圣的英姿。

——绝对没有想看曹老板爱而不得！

除却看戏（划掉）致敬经典，华熙还做了很多事。

原本的时间线里，关羽中计出城，曹操趁机攻破下邳，入驻城内。

现在，下邳固若金汤。

即使没有大方向上的不同，这种程度的改变，也远远胜过华熙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稳步推进下去，距离彻底融入还远吗？

至于所需要的时间与经历……

华熙从不缺耐心。

此时此刻，看着驱马走进的关羽，她手中拉满的弯弓逐渐放松。

……

关羽的心情很不好。

张辽所言有理，以现在的情况，暂降曹操确实最为恰当。

但这不代表他能坦然接受。

即使曹操同意了他所言的三事……

来到下邳之外，看着城墙上的华熙，关羽握着青龙偃月刀的手指陡然收紧。

她死守城池，自己却……

难言的愧疚涌上心头，但不等他多想，城墙上的人已然开口。

“——关将军！”

*

城门大开，华熙纵马而出。

“关将军不必自责，”对上关羽的视线，华熙平静道，“此举甚合时宜。”

本以为会迎来责备，却听到这句理解乃至宽慰的话，关羽一震，心中愧疚更甚。

“关某有负先生……”

“此言差矣，”华熙微微摇头，“吾亦开了城门，将军何负之有？”

关羽默然。

曹操看着他们，笑道：“两位将军，不如先进城？”

华熙握着缰绳的手指一顿。

曹操看她的眼神，怎么说呢……

有些稀奇。

不是没有见过，与他探讨兵法、讲到兴起之时，他看她的眼神就如这般，现出向往与渴望。

——对江山的向往与渴望。

但这样的目光到底是少数。

他在朝廷一家独大，挟持天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排除异己、逼死皇妃……

可无论如何，面对她时，他都会显出毫无破绽的尊敬。

……考虑到他的所作所为，这份尊敬究竟是对汉，还是对华夏，实在有待商榷。

……大概率是后者。

思绪一晃而过，华熙颔首：“好。”

*

留守下邳的时间里，政务都由华熙一手处理，井井有条，毫无差错。

曹军入城、完成交接后，曹操看她的目光越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