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霜满头黑线,“颜值跟做坏事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见她一脸懵逼的样子,薄城阳忍俊不禁,“跟你开玩笑的。你要是实在担心,那咱们下去吧。 ”
带她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让她放松心情,若是她更害怕更压抑,那就没意义了。
林冬霜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都到半山腰了,继续往上爬吧。”
怕啥?大不了被薄城阳掐死扔下山。
薄城阳此刻要是知道林冬霜心里在想些什么,怕是这山他也不爬了,直接在这给她做心理咨询了。
薄城阳跟着站了起来,“那咱们走。”
两人并排而行。
忽然,林冬霜脚下一滑,几个土块哗啦啦地滑了下去,她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薄城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
林冬霜转过头看着陡峭的山坡,吓得差点丢了魂。
这里还算安全,摔下去也不会致命,有很多树挡着,不过要是真摔了,估计也会受伤。
薄城阳紧紧地牵住林冬霜的手,脸上不像之前那样轻松,“我拉着你。”
他握得很紧,不敢放手,怕她受伤。
林冬霜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或许是刚刚差点摔跤,受到了惊吓,她担心站不稳,任由薄城阳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路往前,越走越高。
这是林冬霜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牵手,宽大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小手。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她心里觉得痒痒的,很不舒服,可是却也不想推开。
林冬霜感觉耳根有点烫,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耳根,不知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这草丛树木太多,过敏了。
“冬霜,你以前爬过山吗?”
“没有。”
“那你有没有去一些地方旅游过?”
林冬霜回想:“去过南云旅游,不过三天都待在酒店里。”
“为什么?”他转头问。
“人太多,不想出门,天气又好热,在酒店睡了三天之后就走了。”
薄城阳眉角一扬,“那也算是旅游了,酒店三日游。”
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随着两人逐渐攀高,他们的视野也变得开阔。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每次都是薄城阳先开口跟林冬霜说话,而林冬霜简单回应。
整个过程中,薄城阳都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林冬霜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他的手,两人手心中冒出了汗水,浑然不觉。
快要到山顶时,薄城阳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转过头看向林冬霜,她已经累得不轻,大汗淋漓,大口地喘粗气。
林冬霜脸上的防晒随着汗水流下一道道白杠,熏得她眼睛痛。
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刚要用手去揉,薄城阳一把抓住她的手,“别揉,跟我来。”
爬了那么久的山,手上都是灰尘和细菌。
林冬霜的眼睛实在疼得厉害,紧闭着双眼,只能紧紧握着薄城阳的手,被他带领着继续往前走。
不过没走几步,两人脚步停下,薄城阳扶着她坐下,林冬霜感觉自己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薄城阳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为她擦去眼睛上面的防晒,每个动作小心翼翼。
冰凉的触感十分舒适,但是林冬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两只眼睛还是红了,不停地冒着泪,纤长的睫毛沾着水滴,楚楚可怜。
薄城阳再次抽出了一张干净的湿巾,贴在她的眼睛上,林冬霜配合地闭上眼睛,他又给她擦了一遍。
眼睛的疼痛感终于消失,林冬霜舒服了不少,她将薄城阳手中的湿巾拿了过来,擦拭自己脸上的防晒,等全部擦干净之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瓶50倍的防晒挤在脸上,闭上眼胡乱地补涂。
薄城阳蹲在他身边看,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小丫头,是怎么把精致和粗糙结合的这么可爱?
涂完防晒后,林冬霜将防晒霜塞进了口袋里,摘下帽子扇了扇自己的脸。
“什么时候才能到呀?累死我了。”
她实在是没力气了,干嘛出来受这个罪,还不如在家睡觉,但凡薄城阳长得丑点,她都不会脑子一热就出来。
这免费咨询,她大不了不要。
薄城阳突然笑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而下,照在他有型的脸上,镀了一层光,格外好看。
林薄城阳站了起来,朝她伸出双手。
林冬霜没有发现,自己的嘴撅起来一点,就像在耍着小脾气,不情不愿地将双手递给了他。
薄城阳将她拉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带她往前走了几步。
林冬霜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顶。
眼前是壮观的风景,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如巨龙般蜿蜒而行,青翠欲滴,山川交错,仿佛进入了仙境。
在山腰和山顶,花草丰茂,奇花异草在微风中摇曳,一片五光十色的花海。
阳光洒在山川间,泛起一层金光,照亮了山峰和峡谷,让一切都显得格外绚丽。
林冬霜往前多走了几步,目光呆呆地盯着眼前的风景,壮阔的风景缩小、再缩小,成了她眼里的倒影。
一路爬上来,她累得嗷嗷叫,但是这会儿她觉得之前的累,全都值得。
她有点懊恼,要是带了纸和笔就好了,就能把眼前的美景画下。
薄城阳站在她旁边,双手插着口袋,撇过头看她的模样。
微风轻拂,扬起她额前细碎的刘海,阳光让她冰冷的脸多了几分温暖与柔和,她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有点不真实,仿佛一碰就会消失。
美丽的女人,薄城阳见过不少,甚至有比林冬霜更美的,可是偏偏只有林冬霜给他一种让他无法一眼看透的感觉。
她藏得很深,却又格外坦诚,她冰冷,却也有温暖,她不爱笑,但是此刻她的眼神中却透出似水的柔情。
林冬霜转头,发现薄城阳在盯着她看。
薄城阳适时地从她脸上移开视线,看向前方,“喜欢这里吗?”
林冬霜轻轻“嗯”了一声,“这里很漂亮。”
她平时不喜欢出门,不觉得自己有多爱大自然,可是如今在一番辛苦地攀爬后,看到眼前苍翠欲滴的风景,她觉得永远都看不够。
“冬霜,你会不会画油画?”薄城阳问。
林冬霜点点头,“嗯,油画,水彩画,版画我都会。”
薄城阳有些惊讶,这些虽然都是绘画,但是画法都不一样,她不知道她说的会,到底有多会,但是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很自信,这种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自信,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薄城阳走到了旁边,从一旁的草丛中拽出了一个大包。
林冬霜疑惑道:“这是哪来的?”
薄城阳上来的时候,只背了个小包,这么大个包,看着很重,装了很多东西。
“我雇人提前搬上来的。”
他说得比较低调,实际上,他是让直升机运过来的。
薄城阳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盒子放在地上。
盖子掀开后,林冬霜发现里面放了满满的绘画工具,画板、画架、画布、画笔、调色刀、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