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风将饼干直接放在他腿上,就跑开了。
林冬霜忽然感觉一阵鼻酸,她扒着盘子里的米饭,眼睛红了一圈。
第二天,林冬霜早早的起来大扫除。
“冬霜,过来给我扶梯子,我把腊肉给挂上。”
林冬霜听到动静,放下扫把跑到门口,为母亲扶着梯子。
汪玉梅爬上去后,梯子突然传来嘎吱一声。
紧接着,梯子往旁边倒去。
林冬霜努力地去扶,手心被磨出了血,用小身子撑着梯子。
汪玉梅吓了一跳,手里的腊肉掉了下来,正好砸中了林冬霜的脑袋,林冬霜疼得尖叫一声,但双手依然没有松开梯子。
汪玉梅见梯子不稳,立刻从梯子上下来。
等母亲下来后,林冬霜揉着自己的脑袋,拼命地咬着唇忍着疼。
可接着,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母亲一巴掌扇上她的脸,破口大骂,“你怎么回事啊?扶个梯子都扶不好,你干什么吃的?我这要是摔下来,肯会摔断腿,到时候不光遭罪,还要花钱治!我看你是故意的!”
林冬霜捂着火辣辣的脸,低着头,不声不响。
汪玉梅见她不说话,越看越生气。
正在这时,林夏风跑了出来,手里挥着几张纸,“妈妈,姐姐会画画。”
林夏风将画纸递给了母亲,开心道:“妈妈你看,姐姐画的好好看。”
林冬霜画得的确好看,可是汪玉梅看着手里的这几幅画,脸色立刻阴冷了下来,紧接着将这几张纸撕成了两半摔在林冬霜的头上,抄起了地上的藤条。
接着,院子里传来林夏风一阵阵的哭声。
“呜呜呜,妈妈,不要打姐姐了!”
“我让你画,我让你画!大字不识一个,就知道画这些没用的东西,我他妈生你养你有什么用?好好的纸笔你不用来写字,你就会搞这些没用的东西,我让你画!我让你画!我让你画!”
“你住手!”
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男子冲进了院子里,拦住了汪玉梅,拽过他手里的藤条摔在地上。
林冬霜的右手被打的又红又肿,渗出了血珠。
汪玉梅见眼前的男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来干什么?孩子他爸不在家。”
林承德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里面包着一卷现金。
“拿去给娃买点好吃的吧。”
虽然只有几百块,可在04年,几百块对穷乡僻壤的人来说,已经不算是小数目,毕竟那个时候林冬霜家里连电话都没有。
汪玉梅也没客气,直接将钱拿了过来。
“要不要等孩子他爸回来,留下来吃个饭?”
看在钱的份上,汪玉梅也稍微消了气。
“这饭我就不吃了。”林承德只是来送钱的,他虽然不富裕,但是省吃俭用,想补贴一下自己的孩子。
他转身握着林冬霜的双手,看到这孩子手被打成这样,不由得有些心疼。
“冬霜,我是你爷爷。”
林冬霜抽泣着,脸色惨白,茫然地看着他。
林承德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看到地上的画,大概也明白了什么,转头跟汪玉梅说:“孩子画画又不是罪,这是她的天分,你又何必这样?”
“我呸,什么狗屁天分呀?”汪玉梅不屑道:“画画能当饭吃吗?要是能当饭吃,你早就发家致富了,怎么现在还穷得叮当响,气死了孩子他奶奶,你还想我家丫头以后跟你一样吗?我可没钱培养她学艺术!”
汪玉梅不依不饶,“这死丫头,我告诉你,以后再让我看你画画,我剁了你的手!”
林承德一声不响,弯腰将地上的画捡了起来,塞进口袋里,“冬霜,跟爷爷走。”
他拉着林冬霜的手腕离开。
“哎,你带她去哪儿?”汪玉梅拦住二人。
“去卫生医院处理一下伤口,要不然你带她去,你花钱?”
一听到要花钱,汪玉梅立刻退缩,“多大点事儿啊,过几天就好了,哪家孩子不挨打呀,就她公主身子丫鬟命,矫情鬼!”
“人家打孩子,有你这么打的吗?要是不想要她,孩子以后跟我回去,我来照顾她,省得在你这里遭罪。”
爷爷在生气时说的这句话,改变了林冬霜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