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尝,确实酸。好吧,我果然不会生活。就是去超市直接买的盒子包装好的,我还以为看起来很高大上味道肯定不错。
我问他,“饿不饿,要不要煮点东西给你吃?”
“还好。”
我见他又去捡草莓,直接端过,“酸的你还吃?真想吃我现在去给你买。”
“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那怎么办?”我顺势坐在他旁边。
他有些累地往后靠着沙发,“好像就月中才有活动,剩下没什么事了。”
“那我明天带你出去玩怎么样?”我又补充,“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说到吃的,他来了点兴趣,问,“我们去开渝吃火锅怎么样?”
“那我现在订票?不过就为了吃顿火锅吗?其实在昭阳也可以吃的啊。”
开渝火锅是本土特色,很多人去旅游都是奔着想要吃一顿正宗的开渝火锅去的。在聿都估计是吃不到太正宗的了。
“不乐意?那你还说带我吃。”他撇嘴。
“但大差不差的我总能找到的啊。”我偏头看他,抬手轻轻勾了勾他额前的卷发,他正要躲,我捉住他的下巴,“别动,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吻。”
江闻登时脸红了,他支吾着,“什么时候的事?你这个无赖。”
我不忍笑,最终决定放过他,问,“累不累?我去给你放水让你泡个澡。”
“哦。”
我看着他闪着细碎光点的眼睛,有点儿蔫坏地问,“你今天晚上还是打算睡沙发吗?”
“我回去了。”他要站起身,我立刻拉他的手。
“逗你的,你想睡哪儿都可以,但是地上不行,地上凉。”我努嘴,“毯子在那儿,洗干净的。我去给你放水。”
实际上我也累得够呛,等他洗漱完,我收拾好道了晚安就迷迷糊糊上床睡觉了。
后半夜醒过来,明明没什么,但总觉得放心不下他。下楼一看,他正坐在小吧台高脚凳上吃三明治,脚尖还一点一点的,看见我下楼噎了一下,我慌忙给他倒水,“慌里慌张的。”
“你怎么醒了?”
我看他那样子估计是在琢磨自己就弄个三明治的功夫不至于吵醒我吧?
我捏了捏他的脸,“早先时候问你饿不饿,你说你不饿?早知道我给你煮点热的东西吃了。”
“当时是不饿的。”江闻说着撇了一半给我。
我俩吃完收拾好,我没上楼,熄了灯,轻手轻脚地躺上沙发,他被我挤得往里,但没踹我,也没让我走。
沙发一个人睡还可以,但是两个人只能是侧躺。江闻用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我,问,“你睡着了吗?”
“还没。”
他迟疑了一会儿,说,“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家里面的情况?”
我沉吟了一下,说,“我老家是在宣淮徽封,后来家里长辈过来做生意,就搬迁了,现在是定居在聿都。我爸妈都是商人,家里面就我一个独生子。但是亲戚很多,逢年过节聚会什么的,一大家子人。那你呢?”
“我爸妈现在也没做什么,我有个妹妹。”
两个人还是有点儿太挤了,他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我感觉到不妙,只好在毯子里面抓住他的手同他纠缠着指节企图转移一点儿注意力。
他忽然问,“你以前喜欢的人什么样?”
我哪里喜欢过别的什么人,但我偏偏恶趣味地故意逗他,“你问的是哪一个?”
他甩开我的手指,别过身去。
我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扭过来,我知道我说我没喜欢过别的人他现在一定不相信,我只说,“闭上眼都是你的样子啦。”
他不搭茬,我接着说,“睁开眼就看到你了。”
他终于低低笑了一会儿,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我的怀里睡过去。
煎熬的是我罢了,我完全不敢动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浑噩着被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叫醒。我轻手轻脚地下了沙发,洗漱完给他留了字条就出门买早餐。
昨晚答应了请他吃火锅,但肯定没有早上吃的道理。
回到家他还没醒,是被我开门的动静吵醒的,见我手上提溜着早餐,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
今天外面天气更冷了,连带着天色也灰扑扑的,即使家中开了灯也有种昏暗的感觉,因此我打算将餐桌安排在二楼的露台,露台是有装全景玻璃的,室内温度很足,不用担心冷。
他看见四周布置着绿植的露台很惊喜,“我不知道你家还有这种地方。”
“这有什么。”我拉着他坐下,“三楼也没带你去看过呢,不过还有几间房没有装好。”
我一面给他夹着菜,一面说着今天安排的行程,“吃完饭休息一会儿,我们去弘法寺拜一下,据说《隔离地》开机仪式就定在了弘法寺,但是我感觉和剧组去没意思。我还打听到考山路那边有一家不错的火锅店,老板是开渝人,我已经预定了。”
说来有点儿搞笑,从前去渡州旅游时特意去过寺庙,自觉当时心境算得上诚心,求了根红绳,系在了寺庙的树上。时至今日却早已忘记那红绳上的注解是什么了。
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我想带着江闻去拜一拜,私下的,不必要惊动旁的人,就只有我和他。就只是我们。
求一个我能记住的。
江闻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粥,“我爸妈支持我的事业只是因为这份工作能让我挣到钱,他们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赞同我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兴许你也知道,我从前是有过女朋友的,那段感情分分合合,对于我而言,这样的情感状态其实让我觉得很疲惫,我讨厌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感情也是。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应该责怪你,毕竟我们的情况其实差不了多少。”
“你又要跟我提分手?”
他瞪了我一眼,“你瞎扯什么?我们都没在一起。”
我端起一旁的牛奶沉默地喝着。
江闻放下筷子,严肃道,“其实你说得对,你确实算不上成熟,但是这没办法成为逃脱的借口。我不可能因为现下的欢愉就忽视那些在未来不会出现的困境。我对待感情的态度没办法做到像你这样的随意轻忽。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想随便地开始一段似乎一眼望去就知道结局会无疾而终的感情。”
我放下杯子,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借由着晨光看他,我从来没有思考过他竟然思虑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