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赵总。”沈慕章转身要离开办公室,又被赵望远叫住。
赵望远笑了笑,不经意似地问他:“你和白嘉祈怎么样?”
“还行,他没太为难我。”
“那就好。”赵望远点点头,语重心长嘱咐他:“慕章,我知道你一直想给自己给弟弟一个安稳的生活,白家面上看着风光,其实里面乌烟瘴气,如果不是白老太太撑着早就不行了,那个白嘉祈没什么出息,又是个omega,双亲过世,他在里面没有胜算的,与其到时候你自己惹一身骚,不如趁早认清现实。”
“谢谢赵总提醒,我不会去想那些不该想的,我没有那个心气儿,我和小白总只是依照合同行事。”沈慕章说话滴水不漏。
赵望远低声笑了笑,说的话让人捉摸不定:“慕章,我还挺怀念当初你喊我远哥的时候,这几年赵总赵总的喊,我觉得咱们关系都远了。”
“赵总……”
沈慕章不知道赵望远为什么会突然和他打感情牌,但他知道赵望远最擅长玩心理战,所以不敢有一丝松懈。
“原来喊哥是因为感激,现在称呼赵总更是有尊敬,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沈慕章。”
赵望远听完沈慕章说的漂亮话,心里当即生出无限感慨。
当初十五岁的沈慕章带着九岁的弟弟在洛城的一个小县城做好几份工来还父亲签下的赌债,偶然的机会,沈慕章给当地的一个剧组送盒饭,导演见他长得好看就拉去演了个小角色,大冷天的,沈慕章为了两百块钱,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光着脚站了一个多小时。
赵望远见了对他很有兴趣,就问沈慕章想不想当演员。
想法不重要,他关心的只有能挣多少钱。
“反正比你送盒饭挣得多。”
“我不止送盒饭。”沈慕章又问:“每个月能有七千吗?”
“不太稳定,有戏拍就肯定不止七千,没戏拍就没钱。”
沈慕章低头想了想,要是不稳定了话,他就没法按时还债,但站一会儿就有两百,这已经是他赚过最轻松容易的钱了,于是他不死心道:“我能不能在这儿兼职,我什么都能演!”
赵望远摇摇头:“有剧组在这里拍戏你才有活干,没有了话你怎么兼职。”
“再说,像刚才你演的那个小角色不是每天都有的,大部分的时候你连个群杂都演不上。”
沈慕章没再多说,赵望远递给他一张名片,让他想通了就给自己打电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沈慕章的父亲又欠了债,这次的赌债高达一百万,还被人砍断了三根手指头。
他还不起,一百万他这辈子都还不起,沈慕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赵望远打了电话:“如果我当演员,那我能挣一百万吗?”
“什么?”
沈慕章握紧公共电话,紧张的声音都在发抖:“或者说远哥您觉得我值一百万吗……”
最后,赵望远替他还了这一百万,而他也签下了五十年的合约。
赵望远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干嘛说的这么严肃,慕章,可能我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回忆过去。”
沈慕章不想再说:“赵总,没什么事了话,我……”
他抬手向沈慕章伸去,沈慕章下意识躲了躲,赵望远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声音都低了几分:“你阻隔贴翘边了。”
沈慕章略显慌张地捂住自己的腺体。
“噢,谢谢赵总提醒,我兜里有备用的,等下去换,那个……我先走了,赵总再见。”
说完飞速离开办公室,赵望远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很吓人,沈慕章警惕成这样,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悄无声息地办了他。
沈慕章从公司出来才彻底舒出一口气,赵望远的洞察力真的很可怕,他这样铤而走险的一步棋都能被看出来。
那次的聚会,沈慕章第一个怀疑给自己下药的人就是赵望远,毕竟这种事情赵望远不是没做过。
当时自己进公司才一年,在年会结束,自己送他回酒店,赵望远在酒店房间里明目张胆地向自己抛出橄榄枝,还往酒里下了药,只不过自己没有戳破下药这件事,而是严词拒绝他,然后一直和他迂回,最后见机跑了。
事后,赵望远也没多解释,只是说在圈里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很正常,既然自己不愿意那就算了。
沈慕章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是赵望远在给台阶下,只是后来慢慢了解了赵望远,知道对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多少对他有防备。
所以他一定要摆脱赵望远,标记白嘉祈这件事是意外,沈慕章刚好借此顺坡下驴。
虽然不知道在办公室里自己的那套说辞赵望远信了几分,但沈慕章有预感他迟早要和赵望远撕破脸,在此之前他要给自己铺好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