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的力气就跟女人不一样。
驴车胡麻堆上的老钱头,猛然间被七八捆胡麻劈头盖脸的盖了一脸,弄得满脸灰土,还在想这姓乔的女知青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叉这么多捆胡麻上来。
一低头看见是解堰在叉胡麻,顿时骂骂咧咧:“解二你个驴日的,扬胡麻不看着点准头?差点把额给压死嘞。”
解堰刷拉又往胡麻堆上扬七八捆胡麻上去,绷着脸道:“叔,您甭废话了,时候不早了,胡麻也堆够了,您赶紧运回村里去,天黑之前还能再跑一趟。”
老钱头一看驴车上的胡麻确实堆够了,叫上一个挣工分的半大小子压在胡麻堆顶上,避免驴车跑动之时,胡麻掉落之地,在赶车回村里之前,笑着揶揄解堰:“咋地解二,你小子铁树开花,终于开窍了啊?”
解堰像没听到一般,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手中不停地叉着属于乔希瑶叉得胡麻,将路边堆积如山的胡麻,往其他空余的驴车上不断叉去。
周围几个装运胡麻的社员,看他脸色不愉,也歇了那份调侃他的心思,纷纷上前帮他抱胡麻。
乔希瑶不好意思干站着,路边那些人打量她跟解堰的目光,让她如芒在刺,她想继续叉胡麻,又没叉子,于是用手去抱胡麻。
手刚抱上一把胡麻,解堰就站在她面前问:“你不累?”
“累。”干了一整天的活,不累是假的。
乔希瑶昨天让他帮忙干活,是想让他在人迹罕至,没什么人看见的地方帮她干活,避免村里人说闲话,谁知道他今天抽什么疯,当着大家的面帮她干活。
被那么多人看着,她要躲懒,就感觉她好像跟解堰有什么似的,让人说不清。
解堰从她手里拿走胡麻,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说:“累就去那边歇着,剩下的让我来,我很快做完。”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话,不约而同对视一眼,揶揄的笑出声。
乔希瑶听见他们的笑声,脸上一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哦了一声,乖乖地去路边一个较为平缓的地方坐下歇着。
天色渐渐暗沉,当天边最后一抹霞消失不见,浓黑夜色涌上苍穹之时,远处的地里终于响起了下工的哨音。
而这时,属于乔希瑶的胡麻堆,也解堰尽数叉完。
乔希瑶歇了快一个小时,看他叉完胡麻了,赶紧走过去,将自己的水壶打开,递到他面前,“辛苦你了,喝口水吧。”
她水壶里的水还剩下一小半,被舒曼加了灵泉的缘故,水壶里的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地灵泉清淡香味,和她身上的淡淡花香融为一体,闻着直让人血气上涌。
解堰喉咙滚动了两下,本来感觉自己不渴,忽然喉咙里口渴的厉害,大掌捧起她的水壶,隔嘴将水壶里的水喝个干净。
喝完水,他感觉自己气血上涌的更加厉害,浑身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觉,之前巡山和干活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两种异样的感觉让他怔楞在原地,很快回过神来,抬手擦了一下嘴边的水渍,将空水壶递给乔希瑶:“抱歉,我把水喝光了,没给你留点。”
“没关系,我水壶里的水本就不多,你帮我干了不少活,喝我点水是应该的。”乔希瑶接过水壶,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村吧。”
解堰嗯了一声,动作自然地拿起她的木叉子,抬脚往村里走。
乔希瑶跟在他身后,小声说:“你把木叉子给我拿吧,你帮我拿回去,让别人看见,不太好。”
解堰脚步一顿,眼神古怪地看着她,重复她的话,“不太好?”
乔希瑶听出他的语气不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这不是,我听别人说,你是村里女人眼里的香馍馍,你要帮我拿农具回村,我怕她们看见,产生一些什么误会,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