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灵光划过,我一点点艰难转头脖子,好像颈椎里突然增生了几百年的铁锈。
摄魂怪——黑巫师——和傲罗?
这种搭配,好像,大概,也许……在哪里听说过?
死去的《魔法史》开始攻击我,我拼命回想宾斯教授在上课的时候讲过的知识点,说实话这并不容易,因为魔法史课上大家都是用完速记魔法倒头就睡。一团浆糊中,我终于抓到了一些残余的碎片。
有个傻帽……一个和摄魂怪谈条件的傻帽……在一七八八还是一七一八……或者一七一九?总之,二百多年前有个傻帽邀请摄魂怪作为看守,同傲罗一起在某个地方设立了英国巫师界的监狱……
是不是在——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某座海中孤岛?
……
阿兹卡班?
这是阿兹卡班?
怀着侥幸的心理,我随手叫醒了一个囚犯确认完便把他再次击晕——是的,我没有对傲罗哥哥出手,我是多么的遵纪守法啊——后差点被这个荒谬到离谱的事实击晕。
我把看守和狱囚都干掉了?!
——威森加摩巫师法庭有没有哪条立法规定过,攻击整座巫师监狱要被判几年?
风萧萧水寒寒,阿兹卡班只有我一个人在雨中瑟瑟发抖。联想到蜷缩在石砌监狱里,一天只有一个硬土豆,舍友都是黑巫师和摄魂怪,终生无法触碰魔杖的枯萎绝望的灰暗未来,我顿感悲从中来,在回忆起巫师死刑细节后,逃离的欲望更是攀至巅峰。
摄魂怪在亲吻死刑犯之前,应该不会刷牙吧?
……
我打了个哆嗦,迫不及待挥舞起魔杖,随手在傲罗和囚徒堆中分别选择了一名幸运儿漂浮起来,开始在这个石凿建筑中寻找能够暂时歇脚的房间。
顺带一提,我要点名表扬阿兹卡班的建筑师。不像霍格沃茨复杂得让人能迷路一年的构造,阿兹卡班的结构十分简洁:四角斜角结构,中心空旷,三面临海悬崖,只有最低的洼面连着下山去往码头的路。囚犯住在中心囚室,傲罗驻扎的瞭望所在最高点,看守室在最低处。
整个阿兹卡班禁止幻影移行,选择哪里停留简直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拎着两个人质爬到瞭望所,窗户外就是茫茫大海的景象终于稍稍安慰了我焦灼的心情,就算有人闻讯赶来,我也能不慌不忙跳窗投海悠哉跑路。只不过魔法部给傲罗的待遇一看就让人痛心疾首……瞭望所的布置用简陋形容都抬举了它: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两条木凳,到处是落了灰的羊皮卷和发黄的报纸,随便一抹都能从桌子上摸下来一手厚厚的灰。
怪不得夏普教授从傲罗办公室辞职来霍格沃茨教书,肯定在这里待出风湿了吧?
越想越觉得合理,愤慨和怜爱驱使着我情不自禁花了一分钟清理灰尘,并将又冷又硬的石头和木头变成松软的羽绒和舒适的毛毯,才安心把两个幸运儿塞进明黄色的沙发里。
毕竟我只是想说说话,并不准备让他们也得风湿。
等到二人平稳落地陷入沙发、头发滑落露出面庞时,我顿时乐了出来。
哎呀,这不是刚才那位慷慨就义的傲罗哥哥么?咱俩真是有缘分。
不过——
旁边的囚徒小哥好像更帅一点?
两张同样清秀英俊却风格迥异的脸着实让我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这张颇具斯莱特林风情、落在我舒适区的脸更胜一筹。原本稳稳指向傲罗的杖尖微不可察地偏移了几寸,对静静躺在沙发里的囚徒小哥轻轻一点。
咒立停的效果很好,下一秒他就跳起来意图攻击我。
我毫不犹豫给了他一个钻心剜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