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是罗道夫斯二世的重孙。既然二世是你的堂叔,”巴蒂·克劳奇的接受速度快得有点过于讨厌了,“那他们也是你的孙辈啊。”
我:“……”
“莱斯特兰奇家向来人丁凋零,罗道夫斯二世也是足足熬到八十岁才添了儿子。苟延残喘至今,英国的乌鸦似乎只剩这两只了吧?”
我:“……”
“罗道夫斯虽然结婚了,但没有留下子嗣,”这家伙的八卦程度令人恼火,他是五百只鸭子吗,怎么什么家长里短都知道,“而拉巴斯坦更可悲了,一个从娘胎里就单身至今的光棍。”
我:“……”
这条贱嘴蛇的取笑远没有结束。
“不过命运的确奇妙,”他的语气像是在唱咏叹调,让我恨不得给他的漂亮脸蛋一拳,“虽然你没能选中你的母系后裔,却阴差阳错救出了你母系后裔的小舅子,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新颖的血脉延续?”
“……什么?谁是小舅子?”
“噗——那条狗。”巴蒂·克劳奇是笑了吗?他刚才是没憋住笑了吧?是一口气没闭住噗出声了吧?我可以现在就给他一拳吗!?“你从阿兹卡班带出来的那条……噗……蠢狮子狗啊。”
硬了。
拳头硬了。
“……你说西里斯·布莱克?”
我勉强支撑着岌岌可危的理智问。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颇会察言观色的棕发青年捕捉到空气中躁动的危险,果断挪开了视线,并挥动魔杖熟练地在空中绘制了一张粗略的家谱,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罗道夫斯三世的妻子,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她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堂姐……话说布莱克家的男性也是七零八落、只剩被除名的几个家伙苟延残喘。”斯莱特林青年轻轻点了点其中的几个名字,注视着那些绿色的字符在火焰中燃烧湮灭,“多么可怜的布莱克——男儿残酷流放,女儿深深绝望,血脉永远纯粹!”
他的语气幸灾乐祸,而眼眸里却倒映出寥败的灰烬。
“……你果然是平等地讨厌着所有同事啊。”多亏了这句仿佛预言诗般模糊的叹息,我终于回过神儿来,并且为此陷入了深深的匪夷所思,“英国的二十八圣族到底有几个举家搬进了阿兹卡班?现在还有活在外面的纯血家族吗?”
我真的有没犯过法的正常亲戚吗?
这些纯血都知道自己血脉凋零了,怎么不多生几个?
布莱克校长,你的后代把自家仅剩的唯一男丁除名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不过是一群家族疯子和纯血蠢货。”
巴蒂·克劳奇的语气轻佻且傲慢,就好像自己并不包括在纯血家族的疯子和蠢货之中,也不是以极端血统狂热主义著称的食死徒一样。
“那种血脉没有流传的必要,脑袋被巴波块茎汁液腐蚀空的饭桶还是尽早消失为好。”
“……你真坦率,竟然在我面前做出这种反人类一般的宣言。”我欲言又止看了这条恐怖分蛇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尼可面前还是稍稍收敛一些,可以吗?他的情绪可是比蜘蛛丝还要纤细,会担惊受怕到整晚睡不着觉,然后顶着一双熬红的眼睛全天二十四小时悄悄地紧紧盯住你,唯恐你出去做坏事。”
“很遗憾,他没有这个为我担忧的机会。”
积极发表危险言论的青年却笑了起来。
“倒是你,不为我担心一下吗?”
“嗯?”
“因为我认真思考了你之前的建议。”他耸了耸肩,浅色的眼睛里微光闪动,“我投以情感,你回予理解……不是这样吗?难道说是我理解错了格林德沃小姐口中的真诚和信任?”
“……”
这条蛇。
毒性真强啊。
他已经反客为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