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立刻知晓林挽歌心里的想法,又亲了亲她,“明天早上再说,你不可以熬夜。”
“其实偶尔可以试试。”林挽歌附在她耳畔说。
江晚赶忙把她塞在被子里,“我出去喝口水,很快回来。睡吧,明天就是20岁的林挽歌了。”
“我都2开头了,好不可思议。”林挽歌捏着脸上容易长皱纹的地方,“你说我会不会很快变老啊!”
江晚完全不违心地夸赞,“你怎么样都好看。”
林挽歌心里舒服了,“好吧,你快点回来。”
江晚点头出去,灌了一大口冷水终于缓了下又要流鼻血的冲动。
林挽歌早上一起,睡意在睁眼时完全消散,赶忙侧身坐起,视线突然被床头柜上的一抹红吸引。
是一条红围巾。红色为主色,加上了淡黑色的格子条纹,很经典的款式,却让人眼前一亮。
林挽歌轻轻碰触,不算很软的手感,但摸起来纹路清晰。凑近看,还有白色细纹,若隐若现显示着端庄。
被刚起床就收到的惊喜填满了幸福的早晨,直到林挽歌看向了围巾的尾端,明晃晃的logo太过熟悉,连带着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她轻笑着,把围巾带好。
江晚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她脚步声转头,显眼的红色围巾衬得林挽歌皮肤更加白皙透亮,“很适合你。”
“真的很好看。”林挽歌喜欢地把围巾靠在江晚脸上,围巾的红色和江晚的眼尾融合,宛如一直缩在窝里的红狐狸。
“在沙发上等一下,我在熬燕窝。”江晚和林挽歌接了个早安吻,温柔地说。
林挽歌刚才怀疑自己的眼睛,现在怀疑自己的耳朵,“燕窝?!”
“嗯,我之前问了付阿姨哪个牌子比较好。我第一次炖,希望不要嫌弃。”江晚解释着。
林挽歌想到自己吃得那个燕窝的价钱,终于没忍住问了句:“张康导演到底给你发了多少钱?”
能让你这么霍霍……后面半句林挽歌没说。
“不用担心。”江晚帮林挽歌把围巾摘了下来,“钱还能挣,生日一年就一次。”
林挽歌觉得这生日像是过山车,而控制速度的人觉得还不够。
她不能辜负江晚的心意。尽管仍旧忐忑,也还是觉得不能多想,江晚又不是傻子,总是会留些生活必要的钱。
“行吧。”林挽歌转而笑着,“那我就开心收下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的零食从她起床开始就响个不停,林挽歌看着长串的红点,快速把那些担心咽在肚子里——过生日开开心心地就好,之后的事之后再考虑。
人生啊,要及时行乐!
看到自己账户余额第一位数往上升了一个,满意地一个个回复感谢。
江晚不动声色地抱住了林挽歌,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回复一个又一个消息,表清耷拉下来,努力平静内心的波涛汹涌。
看着林挽歌又领了一个红包,脸都没侧,摸了摸她的耳朵,随意跳转到了余额界面。
江晚直接瞪大了眼睛,不受控制地抓住了林挽歌准备退出去的手。
林挽歌不解,“怎么了?”
江晚自知反应太大,眨了几下眼,把手收了回去,起身朝厨房走,“没事。燕窝炖好了,我加了牛奶,应该还可以。”
林挽歌这才反应过来给江晚看到什么,又调回去看了眼,“……”
手机往沙发上一扣——眼不见心不烦。林挽歌不管手机了,快步坐到餐桌上享受江晚做的燕窝。
“好吃耶!”这句话是实话,和她母亲做得完全是一个味。
江晚:“那就好。你多吃点,我买了不少。”
江晚就看着她吃,一脸满足。
林挽歌把碗推到她那,“你不吃?”
“想先看你吃。”江晚看着推过来的碗,直接用林挽歌的勺子吃了,“确实不错,我还以为味道很怪呢。”
“嗯,燕窝还有些其他的做法,我之后做给你吃。”
江晚把碗推给林挽歌,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好,我期待着。”
林挽歌吃饱满足地往后靠,“今天江女士给我安排的日程是什么?”
她们之前就说好,对方的生日都由对方安排,可以一天什么都不用想,只管享受就好。
“可以一直在家待着吗?”江晚起身,低头看着慵懒的林挽歌。
林挽歌眯着眼,留下一丝缝隙看江晚,“没有室外的活动?”
“可以有的。”江晚就盯着她,“想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日,就像我的生日那样。”
林挽歌后知后觉江晚的反常,最近自己视线不叭在她身上就会面无表情。
林挽歌坏笑着,“你最近不会是吃醋了吧?”
江晚没说话,直接把林挽歌拦腰抱了起来。
“我天!”林挽歌下意识脚就抱住了江晚,笑着将自己上半身完全放松到江晚的身上,“说你吃醋还恼羞成怒了?”
江晚把林挽歌放在沙发,自己从身后拥住,傻乎乎地问道:“为什么我吃醋你要笑?”
林挽歌翻了个面,和江晚眼对眼,“因为你刚才很可爱。”
“你喜欢我可爱,还是喜欢我高冷一点……”
江晚话还没说完,林挽歌就吻了上去,“喜欢江晚。”
“因为是你,所以喜欢。”林挽歌强调着。
江晚的狐狸眼笑得上扬,“生日快乐挽歌,你会拥有世界一切的祝福。然后,我私心希望,你永远爱我。”
“那就吻我。”林挽歌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直白地表露一切,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都不会遮掩。
她的爱直白而热烈,引诱着江晚不断沦陷。
每次看到那双眼睛,江晚底子里的占有就会开始叫嚣。
林挽歌的吻太柔软,她满脑子都是再进一步,再进一步吧,让我成为你的所有物——成为你不愿抛弃的所有物。
她恶劣地笑着吻着,骨子里的卑劣,高唱着末日挽歌。
在林挽歌或许不再爱她的未来,她祈求着如果真有这样一天,让她成为一条流浪狗。林挽歌大概会看她可怜,再次捡她回家。
这就足够了……
“江晚,我的身边会一直有不同的人来往。我父母的工作属性让我认识了很多人。”林挽歌哄着,“我之后的工作也会接触到更多的人。如果吃醋了就吻我吧,不要憋着。”
她轻笑顿了顿开口:“都憋得流鼻血了。”
“那要怎么证明,我是你独一无二的存在。”江晚低头嘀咕着。
两人之间隔得太近,江晚声音小的像蚊子飞动,林挽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林挽歌握住了江晚戴戒指的手,“你是我第一个吻过的人,第一个送上对戒,说爱的人。江晚,我很难郑重说我会一辈子爱你,但至少此时此刻我爱你至深。”
“连永远都不愿意骗我吗?”江晚靠在她脖颈,轻轻蹭着,像只流浪狗给自己找主人。
每回江晚这样,林挽歌都觉得脖子很痒,心里却实在喜欢。她抚摸着江晚的长发,发丝轻盈柔顺,头发靠着冬日的静电缠上她的指尖,和她主人一个性子。
“我们之间不会存在谎言。”林挽歌玩着江晚的头发,附在她的耳边说:“但我爱你的每一天都会说爱你。”
“今天的我很爱你。”
“明天呢?”江晚喋喋不休道。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明天应该也会很爱你。”林挽歌说。
江晚就满意了,抱着林挽歌起身,“我给你准备了些礼物,你可以慢慢拆。拆完了我们再出门,我预定了餐厅。”
“刚不是说不出门吗?”林挽歌坏笑道。
江晚:“找机会跟你撒娇。”
“行吧,撒娇精。”林挽歌由着江晚牵到了两人的书房,“让我看看你还给我准备了什么。”
江晚把柜子打开,林挽歌像是看到了另一个宇宙,愣在了原地。
大大小小的盒子整齐地罗列着,一扫过去,盒子的数量起码有十个。
“你真的还有之后吃饭的钱吗?”林挽歌实在是忍不住问道。
江晚把箱子搬出来递给林挽歌,“有。这是从你帮助我以来,买下的些不值钱的礼物。想等到有一天和你成为朋友可以送给你,一不小心就攒了这么多。这都是我自己高中通过竞赛和奖学金一点点攒的钱,不用担心。”
林挽歌接过礼物盒,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江晚多年来沉甸甸的爱。在和生活挣扎的日子里,居然会一直为她买礼物。
她打开,一只很普通的笔安稳得被泡沫包裹。
江晚在一边解释:“这是我高一见到你时,按耐不住买的。当时是春天,我选科完的班级恰好在你班级楼下,你和朋友聊天,我抬头望见了你。”
“真幸运啊。”她说。
林挽歌不知道说什么,仔细摩挲着这只绿色的钢笔,仿佛透过它看到了过去的江晚。
第二件礼物是个毛线帽子,后面垂着长长的兔子耳朵。
“我当时审美不太好,第一看到这样的款式就买下来了。”
第三件礼物是一个星星玩偶,带着可爱笑脸,林挽歌捏了捏还能发出声音。
“我当时晚上喜欢看着星星入睡,我们小区那路灯总是坏,那边人穷开个灯都精打细算。唯有星星会伴着我回家。”
……
林挽歌看完了礼物,不断放慢抚摸了一次又一次。
江晚从背后抱住了她,“我其实对我的未来不报希望,但我想能认识你,和你说一声感谢。你太优秀,我不希望你救的人是个丧气无能的人。所以我加倍努力和你考一个学校,想开学就主动去认识你。”
“没想到,你先来了。”
寻常不能再寻常的物件,撑着江晚走过一年又一年。
就这样,走到了林挽歌身边。
江晚忽然听见了加重的呼吸声,侧头就看到了林挽歌红了的眼眶,像一汪蓄满水的小小池塘。
她赶忙正身将她抱住,鼻尖抵着鼻尖,指腹很轻很轻地为她擦眼泪。
“不要哭。”江晚声音也带上了哽咽,突然笑道:“你应该高兴,你让一个人活下来了,而且活得很好。”
林挽歌眼框的泪伴着笑留下,“你真是……”
话没说完,就吻住了江晚。
她们太喜欢用亲吻表达感情,懵懂地冲撞着,那些蓄满地爱意砰发,被口腔和心脏包裹。湿哒哒的爱意在翻腾,和酸涩的眼泪一起融于波涛。
她捏住江晚发红的脖颈,江晚固住她的后颈,情感如海啸般爆发,恍如下一秒就要一起陷入窒息海水。
恍惚间,江晚又看到了回家路上那些废弃的路灯,在寒风呼啸的夜里伴随树叶摩擦水泥地的沙沙声,像是误入鬼故事,而一个人举着油灯,隐约照亮了漫长前路。
她靠着这束光,走了很久很久,从此孤独黑夜结束,漫长白昼覆盖她的整个世界。
林挽歌为她擦拭了眼角的泪,落下长久的一吻。
一吻毕,江晚小狗湿漉漉一般看着她,凑近还想继续吻她,被林挽歌一只手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下一秒蛊惑人心的声音发出:“小心流鼻血哦,不过……我有个方法可以止住鼻血,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