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关于麦祎到底是不是“叛徒”的沟通脱敏战,伴随着句玄落荒而逃,甚至没有进入主题,两人一顿折腾,最后不明不白。
下山路上,句玄甚是发愁,她蹙深的眉头里,盎然的念头在蓬勃生长,矛盾!
转移话题,是逃避的方式,却不是囫囵困局的最好选择。
她是故意的,拖沓着真相的到来,并为麦祎所谓的“不记得”松了口气。
而许多年前,她处事分明不这样,拖泥带水,不干脆。
麦祎对她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傻不傻呀。
句玄不曾洞察人心,也没悟出这话的突兀,只是当时心里古怪,那感觉总挥之不去。
负责,怎么个负责法,怪令人有盛情难却的冲动。
女人咂吧着,轻啧一声,不禁晏笑莞尔,金乌熹微,洒在她身上莫名染上几分和煦,有许多瞬间,她几乎忍不住回头寻找麦祎身影。
怕她没跟上,怕她走丢了,怕她初来乍到,被山精捉弄。
于是,脚下的步伐又慢了几分。
好容易抵达海边,句玄的心才有了着落,竖着耳朵警惕周遭动静的戒备也敛下去。
一阵惊涛拍岸,沙鸥纷飞,劳午看到两人步近时,句玄脸上的嫣然还未阑珊。
他扬扬眉毛,吹了个戏谑的响哨,拉着句玄走远两步小声问:“聊得不错?”
句玄心不在焉地点头,是不错,没什么好消息,也没什么坏消息。
劳午:“我看也是,笑得跟孔雀开屏一样。”
句玄:“有吗?”
女人的脸一瞬间板了起来,再与人对视,眸中已平静无波。
没有才怪,劳午腹诽道,但知道句玄素来傲娇,他有看穿一切的暗爽,却没再揶揄人,转而说正事:“都聊开了,怎么样,我就说嘛,阿弋不是叛徒。”
他坚持确认这件事。
句玄无所谓耸耸肩:“不知道,不重要。”
劳午无语,翻了个白眼:“那你笑什么,聊了一天一夜,什么都没聊明白,你行不行啊,不会是还防着我吧。”
句玄好生无辜:“能怨我吗,你拉着句芒咻一下跑了,也不告诉我怎么处理吸入的迷雾,我研究一晚上,人刚刚才醒好吗!”
什么叫她行不行,她什么时候不行了,她四海八荒第一行好不好!